乔四海的尸体虽然被金如海运走,但李赫男这个居住面积不太宽裕的小家,依然充满了血腥气息。
王亚樵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严雪松说道:“阿雪。你这里不能再住人了。你和阿男、阿梅都搬到我那里去好了。”
严雪松看了看阿梅,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不太合适吧。”
“我是你的大哥。有什么不合适的。走吧。你这个小家,能让阿梅住进来?就这么定了。阿男,收拾一下,今天就全搬我那里去住。以后你筹办药厂也可以方便一些吗。”
李赫男微笑着问道:“大哥不担心我们会打扰你休息?不担心我们蹭吃蹭喝的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王亚樵冷冷看了李赫男一眼。
“不是。大哥义薄云天,视钱财如粪土,视情义如黄金。慷慨好客,以礼待士……”李赫男趁机开始复习起了古文悔过书的写法。
屋内众人纷纷轻笑起来。王亚樵也听的有些酸倒了牙,连忙制止他道:“行了。少拍马屁。等将来药厂挣了钱,房租从你分红里扣。”
“行。大哥果然最是大方。阿全,收拾行李,搬家。”
王亚樵转头看了看满心忐忑的雨云飞等人说道:“滚吧。把自己的嘴巴管严一些。”
“谢谢三爷,谢谢梅姐。”雨云飞几人喜出望外,连忙道了声谢,点头哈腰的跑出了屋子。
严雪松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担忧的问道:“大哥。旁边就是巡捕房,刚才的枪声,会不会惹来麻烦?”
守在外面的徐力强放走雨云飞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呵呵笑道:“放心吧。巡捕刚才已经来过了。我告诉他们,斧头帮今天新店开张,放了几串鞭炮。他们屁都没敢放一个,转头就走了。”
“呵呵。”王亚樵等人一起轻笑了起来。
李赫男感慨的说道:“法无约束,乱世将至。”
“呵呵。强者为王,这就是租界的法律。”王亚樵冷哼一声说道。
李赫男等人拿上行李,坐上王亚樵等人的汽车,离开了这个在后来让人无比怀念的小家。
“姐。以后我可不可以有自己的房间?我以后要做什么?有没有零用钱啊?我想要辆自行车可不可以啊?我有空的时候去找云飞他们玩行不行啊?”严雪梅坐在汽车上,反复跟严雪松询问自己将来的生活条件。
“呵呵。有。你需要什么,姐都给你置办。你什么也不用做,等过些日子,我给你找间学校,你去上学。”严雪松宠爱的拉着她的小手,不断的点头、点头。
“上学?”严雪梅笑容僵在了脸上,但没有出言反对。
另一辆汽车上,王亚樵和李赫男也正在商议着如何安置严雪梅。
“你们打算把阿梅带回长沙吗?”
“哎。看情况吧。我只怕阿梅不肯离开上海。”李赫男有些担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