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要进去吗?”白洞庭跟着茗香发了一阵的呆,注意到林子里有人偷偷摸摸的往这边靠近。他不想多生事端,便轻轻的提醒了一下茗香。
茗香回过神,嗯了一声,往门口走近了两步,看到门上悬着的铜锁,又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十年过去,这地方大概已经换了主人,我们还是别乱动别人的东西了。”
她回转过身,说道:“走,我们去湖边看看。”
一行人离开了酒馆小院,往桃花林外的湖边神像走去。隐藏在林中的窥探者,立即便自腰间悬着的布袋里掏出一只信鸽,塞上了写好的便签,投向空中。
那鸽子没飞多远,便被卷入一阵怪风,在风中翻着跟头,落入到了守在君山上空的白长山手中。
他的神识笼罩住了整座君山,生怕有别的修道者探查到了白烈云的所在,是以虽然离去,却并未走远。他远在云层之上,看不到白烈云落水,只以神识感应到儿子依然还在君山水域,便稳稳当当的坐镇于此。
他能感觉到,君山的灵气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有什么东西裹挟着灵气迅速下沉,隐入湖面之下。
白长山想要跟随着灵气的下沉,将神识落入湖中看个究竟,但白烈云生前设置的结界效果卓绝,连白长山的探查都隔绝了。
君山依旧还是那个拒绝修道者瞎胡闹的君山,白长山也不欲将事情闹大,他便只能守着。
闲来无聊,白长山将抓到的信鸽拎到跟前,解下了信笺,随意的瞥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他双眼圆睁,一把将那便签揉成一团,恼火万分的骂道:“又是天师府!”
君山没了白烈云,只是个凡人乞丐的聚集地,哪个修道者都不会对这里有丝毫的兴趣。可天师府却像是跟丐帮杠上了一样,十年期间依旧锲而不舍的往君山上塞探子。这不,茗香刚一上岛,便被盯上了,若不是他老人家留了个心眼一直在这看着,这消息一旦传出去,整个修道界都得为此打破头。
白长山立在云端使劲骂了几嗓子,低头又感应了一下洞庭水域,再度确定自己儿孙一家的安全,便一闪身飞速的离开了。
他不知道天师府在君山安插了多少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探子往天师府发了消息,如不想让这消息散出天师府,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灭了天师府。
白长山心忧儿子,说干就干。
他着急忙慌的离开之后,一只金雕从远处飞来,在君山上空盘旋许久之后,迅猛的向湖面俯冲下去,收拢翅膀一头扎入水中,不久之后便从水中一跃而出,再度展翅,飞入云端。
金雕的爪上,勾着一个湿淋淋的人,身体僵硬,毫无气息,正是仍旧处于尸体状态的白烈云。
他的身周,依旧环绕着浓郁的灵气,风推着金雕快速疾飞,速度比元婴亦慢不了多少。
金雕出自于白帝原,能准确的感应到白泽帝君的气息,自白烈云走后,它一直居住在洞庭水域,只因这里与白烈云因缘极重,处处都有着白泽帝君的气息,对金雕来说简直就如家乡一般亲切。
而今帝君的气息忽然开始聚拢收缩,金雕跟随着气息集中的方向,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君山湖底被白泽帝君福泽倒灌的白烈云,被水流推着将其带出湖后,又被风继续推着往北疾飞。
这是要去哪?
金雕不知。
帝君归来,这是天大的喜事,让它去哪,它便去哪。
金雕带着白烈云走了,一具尸体,就这么的在白长山眼皮子底下溜了。
同样对此毫不知情的,还有尚在君山流连参观的那一窝人。
白洞庭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