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地分居,他只能每周一次或间隔更长一点时间才能和妻儿短暂地相聚一次,然后再依依不舍地分别。
……
还没有等戈冰剑正儿八经地在政工科上几天班,苏蓉十月怀胎即将临盆让他俩随时处于“待命”状态。
苏蓉正好学校放暑假,就来到他这边住了。几个月前,秘书科为戈冰剑调整了一套房子,说是一套,其实就是局里人说的那种“母子间”,何谓“母子间”,就是七十年代建的上面还盖了瓦的那种一排平房,进门一间十平米的房间,可作客厅,然后进去就是稍微大一点的卧室,再进去就是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厨房,没有格外的餐厅,就只有在餐厅里搭一张桌子,煮饭吃饭都在厨房解决。
这种“母子间”阴暗潮湿,经常蚊虫肆虐、老鼠乱窜,最关键的问题是没有卫生间,要解决问题还要跑到附近的公共厕所,很是不方便。但就这种房子,戈冰剑还是占了在秘书科工作的光,不然的话,说不定还搞不到呢,毕竟局里还有一些参加工作不久的小伙子也没有房子,当然他申请要房还有一个充分的理由:他结婚了。
在拿到钥匙以后,戈冰剑请人将房子重新刮了一道仿瓷,刮得雪白雪白的,因为房子比较潮湿,就自己到商场买了一桶红漆,亲自动手,前后两个房间的地上统统刷了一遍,然后花了几百元打了一组组合柜,买了一张床,“新家”算是落成了。
苏蓉挺着大肚子在“新家”住下了,看到焕然一新的房子,她也觉得满足了,说:“比我在师范分的房子还是要好,要大一些。而且厨房也在一块。”太和师范后来分给她一间四五平米的厨房,每次煮饭炒菜还要跑到楼下去,也的确不方便。
苏蓉得知戈冰剑调到政工科了,而且当副科长了,就笑着说:“肚子里的家伙好像要急于出来为老爸的‘提拔’祝贺呢,我感觉他(她)有些不安分了。”
“是吗?”他凑到她的肚子边听了一下,哈哈一乐。:“是好像在动呢。”
天气炎热难耐,好在这种老式平房有老式平房的好处,比一般的高楼凉快一些,晚上吹吹电风扇倒也能一觉到天亮。几天后的一天晚上11点多钟,戈冰剑正好伏在桌上爬格子写一篇侦破通讯,便听苏蓉说有些肚子痛,可能有情况了,因为正好在预产期内,他立马屁颠屁颠地赶紧往县妇幼保健院送。在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他冷静地完成了一系列的入院、进产房的手续,同时叫秘书科的司机小吴开着一辆公车连夜赶到太和将自己的父母接了过来。
就在父母赶到医院的时候,十月怀胎的小家伙也临世了,哈哈,带把的,重7.1斤!
其实在这之前,戈冰剑曾经带苏蓉照过b超,但那医生到底是讲究点职业道德还是因为他没有给点好处,不肯对他讲腹中的家伙是男是女,于是猜是男是女成了他和苏蓉有事没事的话题。
苏蓉总问:“你是希望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戈冰剑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随便,都一样。”
在听到第一声啼哭的时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像是期盼已久的“判决”降临一样。
当护士面带着职业性的表情告诉他是个儿子的时候,他发现他的手心都出了汗,这时才发现原来他内心还是希望要个儿子。父母见是孙子,也格外高兴,尤其是军人出身的父亲,看来重男轻女这个传统的封建思想要想一下子根除,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因为苏蓉坐月子,母亲就留了下来照顾产妇,也好在刚调整了“母子间”这么一套房子,进门的客厅铺一张床,就解决了母亲的住宿问题,工作数年,戈冰剑第一次一家四口在能够称谓“家”的家里朝夕相处,觉得格外的幸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