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女孩的眼泪。

手腕禁锢解开的那一刻，黎楚蔓重获自由，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挥向孟其琛的脸。

用尽全部力气，她看到男人的唇上冒出血丝，不知是刚才被她咬的，还是这一巴掌打出来的。

“孟其琛你这个混蛋！无耻！”

黎楚蔓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此时嘴唇又红又肿，每一个字音满满都是愤怒与怨恨。

孟其琛垂眸注视着她，被她打一巴掌也不气不恼，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若无其事地用拇指抹掉唇瓣上的血迹。

他的确够混蛋，够无耻。

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动了兄弟的女人。

孟其琛扯着嘴角，黑眸睨着她红肿的唇瓣，沉寂的眼底笑意凉薄。

他说：“跟付启明分手，跟着我。”

这一句话说出口，孟其琛已经全然没有理智可言。

黎楚蔓被他轻挑无赖般的话击中，一种无法名状的悲怮和屈辱感充盈在胸腔内里，横冲直撞，无法宣泄。

黎楚蔓扬起巴掌又要打，这一次却被孟其琛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手腕，他神色平静，眼里无波无澜，认真地注视着她，“小心伤口裂开。”

这一刻，黎楚蔓才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孟其琛。

面前的男人可以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无耻又自以为深情的话。

黎楚蔓全身的每一条神经都绷紧，她用力推开面前的门，只想尽快远离这个地方，离孟其琛远远的。

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她都觉得无比恶心！

这一次孟其琛并没有拦着，而是心甘情愿让她逃走。

但他心里却很清楚，从昨天晚上他赶去会所救下她的那一刻开始，这段关系就已经不单纯了。

他给过付启明机会，但很显然，付启明做不到。

孟其琛沉默地靠着墙壁，半边身子隐匿在光影之中。

他在等一个时机。

到时候，黎楚蔓一定会心甘情愿跟着他，无论以何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