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显仍躺在那里看着他:“那要怎么样,我才可以为你做这些?”
林思涛说:“我不知道。”
他并不是有多高尚,也懂人脉关系的可贵。但要贺显一步到位帮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又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贺显开玩笑地说:“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还这么矜持吗?”
林思涛又躺到他身边:“那我肯定会把你每张卡都刷爆,还要缠着你给我全家安排工作。”
他们又笑起来。
贺显又轻轻吻着他:“好吧,都依你。我们异地试试。”他沉思着说:“……如果异地不行,我们再想办法。这样可以吗?”
他征询林思涛的看法。
林思涛同意了。
之后时间就开始转得飞快。贺显的欢送会开了一拨又一拨,临行前事情太多,有太多同事朋友和亲戚要告别。匆匆忙忙间,林思涛会觉得贺显早点走比较好。贺显再不走,他那股临别依依之情都快磨灭了,而两人之间的叮嘱和唠叨却越变越多,越来越重复,不免惹人生嫌。
贺显出发那天是个平常日子。前一天晚上他和林思涛一起看了电影,吃了晚饭,回来路上他们为电影里的一个情节争执起来。
林思涛认为贺显一定是睡着了,才会误解了主角的台词。
贺显狡辩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我就瞌睡了那么一会儿。”
林思涛嘲笑他:“我都要被音响炸聋了,你居然能睡着了。”
贺显说:“我记得好像有人第一次和我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就睡着了。”
他们已经到了可以回忆恋爱细节的时候了。
他们回家之后林思涛催促他早睡——连日来贺显确实够累的。但在床上躺下之后,贺显还是抚上了他的腰。
“明天我可以飞机上睡……”他低声说。
林思涛没有拒绝,他也很想。这是他们做过最温柔的一次,贺显似乎想将过程尽可能地拉长,前/戏比以往更多。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接吻,接吻叫他满足,又叫他越吻越觉得不够。
在一个又一个吻中,林思涛终于感觉他被离别的恐惧淹没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了他那一点小小的可怜的自尊,拒绝了贺显的建议。
这时候再说出“带我走”的话一定已经迟了,而且林思涛也清楚,若他说了出来,等明天清醒之后,还是会后悔的。
他会去找贺显的,但不是要贺显为他安排一切。等一年后,或半年后,他会去贺显的城市,自己去当地找一份工作,一份不比现在差的工作。也许很难找,他得试试。
他享受这种乐趣,这种追逐一个人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