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只大抵看了一眼,随即便将两份奏疏揉了个粉碎,丢到了一边。
虽是客气有余,可陈凯之要的是侵吞蜀、越,绝不只是这等只听雷声却不见下雨的称臣,奏疏中对于进洛阳的事,只字未提,显然,他们还想要心怀侥幸。
于是一个月之后,大陈新军的先锋已开始抵达了两国的边境,人数虽是不多,态度却是不言自明。
最终……似乎结果没有出乎陈凯之的预料。
二国天子,各带着宗室,浩浩荡荡,开赴洛阳。
终究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似乎……他们也已意识到了大势已去。
陈军在他们走出边境之时,便直接得到了开赴两国国都的命令,兼并进行的出奇的顺利,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事实上,到了这一步,其实挣扎也已没有意义了,那越国天子之所以痛下决心,是因为皇太子亲自带着众百官前往宫中祈求父皇臣服洛阳,据说在当日,越国天子呕了血,大声痛骂,可痛骂之后呢,他还是要恢复冷静,还是在权衡了无数的得失,在明白了大势,心知越国的军民,已不再愿抵抗,更知越国的百官俱都想保全自己,更知道,大陈的实力,已足以碾压小小的越国,又还能有什么办法?
在燕国的国都。
燕成武显得焦虑不安,这位青年的皇帝,当初没有下定攻陈的决心,可当知道陈凯之灭胡,同时兼并了楚国之后,他也终究明白,一切……都已大势已去。
燕国只怕岌岌可危了。
当越蜀二国臣服的消息传来,整个燕国上下,顿时弥漫着一股死气。
而就在这时,方先生到了。
燕成武对于这位方先生,心情很是复杂,可还是不得不见他,二人在宫中的一处阁楼里,相对而坐,默默的喝着茶,方吾才显得很镇定,似乎无论在任何时候,他永远是一副那种风淡云轻的样子,当初诈骗燕成武时是如此,可等到这谎言揭破,他依旧好像没事人一样。
“陛下,燕京太冷了,老夫实在有些不习惯。”方吾才笑了笑。
燕成武默然无言,没有理他。
方吾才一丁点都不生气,接着道:“还是洛阳暖和,陛下喜欢洛阳吗?那儿可比燕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