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曳白来至寺中半个多月之后的某一天,牧千山来了,并神秘兮兮的带给了徐卮言一样东西。
徐卮言伸手接过牧千山递来的盒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淡声道:“谢谢。”
牧千山摆了摆手,道:“熬过这个冬天,过年的时候一起喝酒。”
徐卮言点了点头。
送牧千山离开的时候,他叫住黎曳白,说:“他从一开始,想的就是让你活下去,他在自己的性命和你的性命之间,选择了你。”
黎曳白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她犹豫再三,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先生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每次黎曳白提起这件事,徐卮言都会含糊其词,说自己没事,让她别担心。
现在是夏季,徐卮言的身上却依旧冰凉,如果到了冬季,徐卮言肯定会比现在更痛苦。
牧千山闻言有些犹豫,他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不容乐观。”
“什么意思?”黎曳白问。
“简单来说……”牧千山抬了抬眼,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徐卮言听见他把实况告知了黎曳白,“按照徐卮言现在的状态来看,他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是问题。”
黎曳白闻言,心在往下沉,她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
牧千山低头看了看地面,说道:“利用同样的方法,将他体内的百鬼怨气引到另一个人身上。”
但牧千山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太现实,摇了摇头:“但现在根本就找不到另一个跟银莲尸体那般契合的容器了。”
黎曳白露出苦笑,道:“我不行吗?”
牧千山摇了摇头,道:“之前你的体质有一大部分是因为你体内的百鬼怨气,现在你连环绕在徐卮言周身的黑气都看不见,已经不能成为容器了。”
再者,就算黎曳白能够成为过渡的容器,徐卮言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就算找到过渡的容器,转移到谁身上也是个问题。”牧千山说道。
看着牧千山离去的背影,黎曳白心里有了一种很难说清楚的预感,她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推门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徐卮言坐在地摊上,跟逗逗飞在玩耍。
天上挂着烈阳,但徐卮言却穿着加厚的毛衣,尽管这样,他的身体依旧是冰冷的,就像身处零下几度的寒冬一般。
看着徐卮言愈来愈瘦弱的身影,黎曳白心中莫名揪的有些疼,她吸了吸鼻子,叫了一声:“先生。”
徐卮言抬了抬头,道:“怎么这么久,两个人在外面说什么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屋子里的灯光也并不亮,黎曳白坐在徐卮言的旁边,将手覆在了徐卮言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