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怜的,福福心想。
但哪个,又是不可怜的?福福摇头,这生活,总是要跨过沟沟坎坎,有些艰难,得要自己披襟斩棘的迈过去才是。
旁人,终究做不了救世主,拯救了一时,也不能拯救一世。
兰儿算好的,小丫头,福福叹气,以后可怎么办?
想着想着,手上的黏饼子就糊了锅,糊味太大,这才惊了她。益哥也是陷入沉思,手上的柴添的多了,锅里太热,福福又一时不觉,糊了两个黏饼子。
好在,糊虽糊了,总不至于仍了,但也能吃。
这般想着,福福扭头看了面板上还有两个未烙,就赶忙收起心思,盯着锅,烙着饼。
发了一盆的大黄米面,这会,全烙了黏饼子,等都出了锅,姐弟俩一人吃了两个,剩下的就东屋冻上,想吃了一热,也就是了,还方便。
忙了这一通,刚歇了脚,寻思找点事做,正要拿了针线缝上几针,才想起针线活计都在上院,没拿下来了。
犹豫了片刻,留益哥家里读书,她就加了衣裳,出了屋子,总是要赶在年前,做出两双鞋子,缝件衣裳才好。
这般想着,人就凑到上院大门口,咬咬牙,抬脚进去了。
虽是大冬天,庄稼活没的忙,但德正外头做工,早出晚归的没在家,德正娘一直家中忙里忙外,这会和德正奶两个正炕上坐着,忙着针线活。
福福瞧瞧进了屋,刚一推了上院东屋门,就见炕上婆媳两个,一个炕头一个炕稍,低着头,手上都拿着针线,活计铺了满满一炕,忙活着。
“大奶?”福福笑了笑,抬脚进去,“大娘?我来了?”
德正娘要下地,福福赶忙又把人给拽到炕上,“这会闲着,我来做个针线活,上次活计带了来,没拿回去。”
说着,就炕上撒摩,这一瞧不要紧,实实吓了福福一跳,“大奶,这是我的?”
福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太太手上的纳的鞋底子,边上缝的鞋帮子,可不是她的?她的?!
福福惊讶,又见炕里自己的包裹是拆开的,针线篮子也是翻动过的,就赶忙回了炕里,爬上炕,凑到老太太跟前,“大奶?这是我的?”
她这边大惊小怪老太太是眼都没抬,手上一针一线的纳着鞋底子,却不是好语气,“这鞋子要是指着你做,估计谦益脚丫子大了,你这鞋子也做不好。”
说完,还撇了她一眼,“指着你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