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沉闷的敲门声被海浪拍击舱壁的声音掩盖了,就像是甲板之下走廊尽头被掩盖的哀嚎和惨叫声一般,这样的夜晚通常被下等舱里的人们用来解决私事,那通常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且很容易波及无辜。
所以陈宴不准备开门。
“是我。”
门外响起苍老但并不虚弱的声音,陈宴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把白猫藏在桌子底下的杂物堆后面,对它说了句“乖乖的,不要出来”。
然后来到舱门旁,耳朵贴在舱门上,没有发声。
“砰砰砰……”
敲门声急促起来。
除此之外,陈宴还听到走廊尽头传来更多嘈杂的声音,那似乎是鲁克匪帮的叫骂声。
“是我……”
陈宴对这声音熟悉极了。
这是隔壁歌利亚老酒鬼的声音。
那家伙常年饮用高浓度烈酒,已经把自己的嗓子蚀穿了,导致说话时就像是同时在拉动着破风箱——这样非常具有辨识度的声音相当容易分辨。
“老叔,有什么事?”
陈宴的帝国话并不好,只能勉强沟通而已,比较语言来说,他平时和歌利亚老酒鬼打交道的时候,更多是一些简单的单词和手势并用。
好在“下等人”们之间的沟通向来简洁,两人只凭借一些简单的单词和手势,竟然也没有很大的沟通障碍。
门外传来了剧烈的咳凑声,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喘息。
“你开开门……”
他就只是那么快慢不定的敲着门,一边咳凑,一边喘息着,像患了肺痨病一样发出残破的声音。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