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承叹了口气,他注视着石碑,安静的等着,等了好久,才将那束风信子放在墓碑上。
然后他俯身,轻轻磕了个头。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不让你们省心的孩子。我总是不听话、做出格的事情。做了错事就把我哥推出来顶嘴。
可是我知道,从没有一次,你们真正的怪过我。
对吗?爸妈,哥。
陆承低声喃喃地说着,轻轻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眶。
他笑着问,所以这次,也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山间的风依旧寂静,风里无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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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远处有脚步声缓缓传来,踩在石板路上,发出鞋底摩擦的沙沙声响。陆承拍拍西裤上的土,站起身。陵园的来路处,许青舟远远走来。
“看完……那谁了?”他含糊地问道,然后迎上几步,令许青舟在远方顿足。
许青舟“嗯”了一声,同样含糊的回答。他眼睛瞟了几米外的两座墓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花……送了吗?”
“送了。”陆承说。
许青舟悄悄松了口气,又问,“那我能……我能祭拜一下他们吗?”
陆承诧异的扫了他一眼,抿着嘴唇犹豫几秒,但还是点头应允。
于是许青舟上前,跪在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面,有些凉,也有些痛。
最后一下,许青舟长长俯身,磕很久,才慢慢起来。
对不起,我的父亲顽固地做下了那样的错事。
……还有,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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