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否认,只点点头看着,似乎在等他的下一句。
淡雅的春光,映衬她的明媚。宸喆突然语塞,竟不知自己要表达什么:愤慨吗?没有;惊诧吗?没有;觉得被捉弄了吗?没有;那——心里有个声音:可以抱一下吗?他的脸更红了。
“以后不许再这样,否则——”他想唬下脸凶她,可惜没有成功,然后停顿一下,“我走了。”
“回见。”她说。
结果,他面红耳赤,一溜烟不见了。
……
“小姐。”男子从暗处走来,态度恭敬,却有几分不悦,“‘噬魂咒’大耗玄力,不该浅尝辄止。”
“我只是试探他的心意。”她无所谓。
才有的明媚,很快淡去,这并不是说刚才的她虚情假意,只是大任当前,“明媚”是一时偷闲,稍后又得重装上阵。
“父亲即将醒来,翻盘在望,暗中培养的势力,需要有人明确的聚拢与指引。我们不宜出面,否则后退无路,就请他母亲(红夫人)代劳吧。”她思路清晰,“红夫人对父亲很是着迷,必然答应;但她的儿子(宸喆)态度不明,若是执意反对,也是麻烦。今日时机正好,就借由这‘噬魂咒’,明确他的心意。”
“而且我与宸喆的今日相遇是意料之外。”她补充解释,“刚才就我的‘三人之选’,被几个老家伙责难,他正巧路过,就替我解了围。”
“小姐被人责难?”男人有些紧张,也几分疑惑,“暗部□□的长者之中,有依附我们的人,怎么会?”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人(长者3)神情古怪,本还态度和蔼,但宸喆走近之时,就变得异常尖锐。”当时的情景,她印象深刻,“但那人指着我问‘是否有意讨好第二家族’,这话——”
她嘴角露笑,却冷若冰霜,“无论本意如何,这话着实难听!来日大功告成,此人不必留了。”
男子记下。
此时,一阵风袭来,又有花瓣翩翩起舞,飞过她的鼻尖,绕着手腕久久留恋,宛如一场蝶恋花的亲昵。她又有了笑容,淡淡然,但在男子眼中,却是足够。
“在想什么呢?”男子问。
“想到‘噬魂咒’里,宸喆说‘我若走得慢些,会快乐些’,突然觉得好玩。”她沐浴春光,但因背过身去,叫人看不清神情。
“他这话是说反了。痛苦从来如影随形,我们只能走得更快、飞得更高,痛苦难以匹及,方才解脱。”男子走近,如水的温柔,“别怕,我会陪在你身边。”
她小小叹息。
花瓣萦绕两人周围,划出浪漫氛围。他见她的发梢沾染花瓣,就伸手拂去,就像刚才宸喆所做的那样。
不想,她避开转身,眼中竟有明显的不悦,这不是针对他,而是他背后的势力:“大任在肩,我不会逃避,也绝不推卸!你不必像族里的那些老人一般,对我总是提醒与告诫。也许正如你们所说,疾步前行才能避开痛苦;但那些近在咫尺的愉悦呢?我是否也无暇顾及!”
她感觉失态,平静片刻,调整下一步规划:“这次的‘三人之选’,成功与否,关系到一个考域的主考之位。而我选择的三人,是暗部之内,实力强劲之人,其中就包括我们所培养的‘纲’。这唾手可得的利益,不要轻易舍弃。你本就在选手之列,小心协助。”
唾手可得的利益?男子始料不及。之前的她,更确切的说,是与宸喆相遇之前的她,傲睨万物,对一个“考域的主考之位”,不屑一顾。此时的态度骤变,叫人费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