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潮涌起的時候,我感到羞愧和痛苦,当她落下去的時候,我却等她再次上升;
随着低陷的海潮,她离我而去了,随着高涨的海潮她又来到了……”
同样婉转悠扬的歌曲,周小容唱得惆怅低沉;卢灵儿却透出欢快奔放的青春气息。
骤地白钰悟出周小容为何而唱,她应是悔恨懊恼当年的轻率和任性;也悟出卢灵儿为何而唱,她的理念与水手们一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
从湎泷到勋城,卢灵儿始终没在他面前解释什么,现在觉得真的无须解释,她的年纪她的家族她的三观,多说无益,还不如歌谣里所唱的,随着海水潮起潮落。
法语歌还没唱完,周沐来了。
她乘风而来,坐着香港彩芸集团旗下的小型水上飞机,从玉江中游一个幽静隐蔽的码头起飞,紧贴江面直溯上游,然后沿着玉江与小环湖狭窄水道进来,稳稳停靠在画舫旁边。
今晚周沐打扮与平时不一样,总是盘着的发髻放下了长发披肩;性感露肩抹胸曳地长裙取代明快利落的职业套装;还似化了淡淡的晚妆,幽暗灯光映衬下份外明艳。
“周……周诗长……不,周书计……”
白钰有些被她惊艳到了,居然罕见地舌头打结。
卢灵儿道:“今晚是小范围饯行,不谈职务,我俩叫您方哥;你俩叫我灵儿;我叫沐姐,您叫小沐,行不行?”
“行!”
周沐爽快地应道,随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晚先陪家里亲朋好友喝了几杯来迟了,我自罚一杯,二位随意!”
“这这这……这就喝上了?”白钰愣住。
周沐笑笑:“应邀而来就是喝酒啊,不然唱歌吗?”
惭愧,刚刚唱过。
白钰道:“我印象里……你好几年滴酒不沾了。”
“开回戒,明天到三相新的人生,”周沐再次举杯,“来,敬方哥一杯,千言万语尽在杯中!”
“咕咚”,又喝掉了。
白钰暗暗咋舌,心想这架势真象卢灵儿所说冲着一醉方休去啊,忙不迭道:“慢些,慢些……三相虽远了点,高铁不过三四个小时,以后回家还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