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谢相才天微亮便是起身。
他自幼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时常喜欢趁着府上的人都没起床时,独自坐在屋檐上看日出。
少年站在一堆枯叶前,抬头张望天际的那抹鱼肚白,一言不发。
身后忽然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缓缓转头,只见韩卫的妻子正站在自己身后。
妇人冲着谢相才一笑,轻声说道,“小公子,怎么起来这么早啊?这两天没有到镇上买东西,家里只有些饺子和汤圆,能凑合吃点不?”
谢相才轻轻点头,跟着妇人回到小屋前,他进屋,妇人大步走到灶台之前。
小屋里,虎颉仍在袒胸酣睡,一旁的稚童是不是地用手指搅动他的白发。
虎颉好几次都被孩子吵醒,不过只是嘟囔了几句,之后又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过了良久,妇人还是没有回到屋内。
少年心中觉得有些不妙,于是安顿好稚童,独自披上外衣走出小屋,朝灶台处张望。
灶台处空无一人,只剩洒落一地的饺子和汤圆,仍在冒着热气,沿途烂叶显然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谢相才面色剧变,朝着远处看去,依稀能够在视线的尽头见到几匹晃晃悠悠的烈马。
他想都没想,身形如箭矢飞掠而出,点地狂飙,瞬息时间来到马匹之后。
少年腰间长剑陡然出窍,与此同时,一道寒光划过天际,闪烁在树林之间。
然而剑气还未成型之际,几只竹剑却是从树林各处飞掠而出,瞬间贯穿马匹之上山匪的胸膛。
山匪最前的马匹上,妇人惊叫一声滚落至地面,身上的麻绳瞬息间被一只竹剑割裂。
少年见状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冲上前将妇人搀扶而起。
妇人受了惊吓,迟迟没有缓过神来,只是死死抓住少年的一只胳膊。
谢相才出言安抚,将她安顿在一棵大树旁,随即警惕起身,环顾四周。
“吁——”
四面八方,倏地传出一阵阵哨声,旋即十数匹高大骏马从各个方向冲出,将谢相才围拢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