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此次带兵的北戎王子云勒王,被大昭士兵砍伤,跌下马匹。
太子姜曜从马上走下来,四方士兵为他让出一条道,他走向被俘虏压在地上的王子,手搭上身侧宝剑,刀身泄出光亮。
在云勒王瞪大的双目中,寒光拂过他的眉眼。
剑起刀落,脖上鲜血喷涌如长虹,几滴血迹斑驳溅上了太子的衣袍。
姜曜脚下滚来一颗人头,缓缓收起宝剑,淋漓鲜血顺着宝剑滴滴答答溅落,融入黄土之中。
那颗人头上一双眼睛目眦尽裂,森森怨气从眼底喷出。
风沙吹来,太子面色未变,黑布遮盖住高挺鼻梁,步伐从容,回过身走向汗血宝马。
他道:“将云勒王的头颅,送到他父王帐中去。”
沙场上陷入一阵沉默,旋即巨大的喧闹声如浪潮涌来。
身后的士兵,向天放出几只长箭,杀声震彻天际。
——
太子斩杀了敌军王长子,差人将对方头颅送回北戎王帐。据说北戎王看到头颅后,血气翻涌,惊惧跌倒,而后勃然大怒,声称定会报复回来。
太子回到军营时,手上鲜血尚未来得及清洗。
还没走进帐中,士兵便迎上来,道:“殿下,河西送来了一封信,是公主寄给您的。”
“公主的?”姜曜挑帘入帐,单手将剑放到剑架上,沾血的指尖缓缓将信件展开,一目十行扫下,眉心微微皱起。
“信上说什么?”镇国大将军紧随其后进入,见太子长身立于案边望着手上信件出神,询问道。
姜曜将信放下,缓缓抬起头,声音极其沉,一字若千钧。
“河西出了时疫。”
草原上方,天际悬着一轮血红的满月,犹如被鲜血浸透,云雾缭绕在四周。
燕然山下,北戎王帐中,一颗狰狞的人头,摆放在银盘之上,鲜血顺着毛毯滑下凝固成一片。
幽幽灯火似毒蛇吐信。
北戎王悲恨的目光,从儿子项上人头上移开,双目绯红,盯着掀帘进来的北凉使者。
他坐在狼皮宝座上,问道:“北凉使者今日来,是替你们大王传达消息的?”
络绎胡人道:“大王,我们北凉已经没有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