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洲皱着眉,同情地看着对面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
虽然吴冕只是趴在桌子上一直没有悄无声息,但出于男人的直觉,陈洲知道吴冕肯定是醉了,而且还哭了,而且还是清醒着哭的。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拍拍吴冕的肩膀:“兄弟!”
吴冕趴桌子上没动,也没应。但他不能说话,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
吴冕自那次见过林云沐之后,私下要了陈洲的联系方式。后来吴冕有约他出来喝过酒,之前陈洲问他对甄珍什么印象这件事,吴冕耿耿于怀。
陈洲不抽烟,喜欢喝点小酒,酒品也还行,不打人也不吵架,就是喝醉了老是找老婆林云沐。林云沐不喜欢他喝酒,喝酒对身体不好,所以总管着他不让他喝。陈洲怕老婆,有时候馋酒馋的很难受。尽管如此,跟吴冕见面陈洲也是跟老婆汇报了以后才过来的。
男人凑一块嘛,加上吴冕有意引导,陈洲并没有什么顾忌。吴冕问他,为什么觉得他认识的甄珍不是真实的甄珍。陈洲就跟他说了,他说你怎么会觉得甄珍话很少呢?她明明是个话痨啊,至少在熟悉的人前面,她嘚吧嘚话特别多的。她倾诉欲特别强。
听到陈洲的话,吴冕一时无言。
他也一直觉得甄珍应该比较活泼的,至少在熟人面前她应该更放松一些。因为有时候他能感觉甄珍想要跟他说些什么。但绝大多数时候,甄珍在他身边都很安静。
……
陈洲看吴冕颓废的样子,他前两天刚从新疆回来,回来以后就找他喝酒。陈洲一听就觉得此行应该不甚愉快。他请示了老婆大人,林云沐其实有点犹豫,但想想远在千里之外的甄珍,还是松了口让他去了。
结果陈洲一来,就看着吴冕空腹一杯一杯的灌白酒,话说的倒是很简单,甄珍还是不愿意见他。
陈洲看着趴在桌子上半天没动静的吴冕,有些唏嘘感叹。陈洲一直觉得,气质这玩意儿挺难得的,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当然,这观点让他媳妇儿听到一定会反驳,他媳妇儿是学教育心理学和心理学的。但陈洲真的觉得,那种一眼见到就能印象深刻的,所谓常人所说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但偏巧,吴冕就有。
宠辱不惊、不卑不亢的品质完美包容了他的霸气和犀利,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带着不怒而威亲而难犯的气场。
所以此时吴冕的颓丧,更让人感慨。
偏偏他遇到的事,外人还不好说道。
吴冕头埋在胳膊上,低声喃喃:“她说自己这样很好,不需要我……可我感觉她不太好,我担心……担心……”
吴冕说不出来了,他觉得身体痛得厉害
陈洲连忙过来扶着他:“行了行了,吴冕,你别喝了!内啥,我先送你回家。有什么事,以后再想办法。”
三天后,吴冕坐到了林云沐的对面。
他肉眼可见的瘦了,气色也不是很好。林云沐看着他更加有轮廓的脸,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我跟你说,甄珍最讨厌的一种男的,就是折磨自己来博取对方关注同情的人,还有什么为了你我可以去死的那种。”
陈洲深以为然的点头:“这种男的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怎么可能爱别人。”
吴冕冷不防被教育,没生气,只是笑了笑,他揉了揉脸:“我是因为最近加班,加上没什么食欲才这样的。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