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义之人索超出来!”
异日上午,官军大营外一阵喧嚣,仔细分辨,却是在叫骂一个叫索超的,除了关胜、郝思文、宣赞三人之外,官军上下,都是一阵惊诧,不知道营中那位叫索超的人物是怎么得罪了梁山人等,惹得梁山人马堵在大门外如此叫骂。
关胜将索超请进中军大帐,也并未向麾下众将介绍他的身份,只是向索超说道:“索先锋,梁山人马在营外如此叫嚣搦战,我等若是避不出战,怕是有伤我军军心士气,不知先锋······”
话虽未尽,索超却是已经听得明白,关胜这是对自己还存有疑心,要让自己交投名状。便索性说道:“都指挥使言之有理,出战之事,索某责无旁贷,只是我此次来得仓促,只拿了兵器来,其余衣甲、战马一样未带,这······”
“这个不妨,衣甲战马之类,营中自有,这便叫人给先锋找合用的来。”
索超点了点头,也没再做推辞。
不一时,士卒取来衣甲,为索超披挂上,索超取了自己的金蘸斧,与众将一起走到营门口,骑上士卒牵来的战马,熟悉片刻,对关胜点了点头,说道:“开门吧。”
关胜也骑上一匹战马,对索超言道:“我为先锋压阵。”随即吩咐军士打开了军营大门。
索超打头,关胜领着十来名亲卫跟着,一行人打马出了军营。
关胜看时,只见梁山人马与昨日却是一般阵容,不过看认旗,领头之人却不是寨主李瑾,而是花和尚鲁智深和豹子头林冲两位头领。
见索超出营,一身缁衣,满面怒容的鲁智深戟指怒骂道:“索超,你这无耻背义之人!我家寨主看你武艺不错,山上众兄弟也都以为你是义气好汉,这才邀你一道上山聚义,若非如此,大名城下便已经叫尔殒命!尔既已上山,寨主对你也是委以重任,如今却又背义下山,真个叫人齿冷!”
他声音本就洪亮,如今更是含怒而发,直如洪钟大吕一边,却是将声音传得老远,听在索超的和关胜耳中,说话之人就似在耳边一般。
索超也不愿受此等辱骂,大声回道:“哼!自古官贼不两立,我索超乃是大名府管军提辖使,既食朝廷俸禄,自当为君王效忠,我上山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岂能真与尔等水贼草寇称兄道弟!?官军前来剿贼,索某反正下山,岂不是正途?我也奉劝你们一句,尔等最好早日束手就擒,免得徒伤性命!”
“好!好!好!”鲁智深怒极反笑,说道,“洒家今日倒是要看看,你索超这一腔‘忠心热血’,到底是个什么颜色?”说完,一驱胯下战马,直直朝着索超冲过来。
“正要与尔见个高下!”索超也是怒气勃发,举起金蘸斧,上前与鲁智深战作一团。
鲁智深手中的水磨禅杖,索超掌上的金蘸大斧,只从兵器就能看得出来,两人走的都是大开大合的路子,接下来就该是硬碰硬了。果然,两匹战马一合,禅杖与战斧便开始激烈碰撞起来,半点花俏也没有。
斗了三十合不到,“铛!”的一声,索超横斧,接住了鲁智深当头砸下的禅杖,虽然虎口被震得发麻,却也并非不能力敌。真正让索超觉得憋屈难受的,却是胯下战马的表现。
这战马不过是营中寻常战马,不比宝马名驹,索超与鲁智深又是直来直往,硬碰硬地角力,这战马吃不住索超与鲁智深两人的力道,到了现在,竟是脊骨连着四条腿都是有些发颤。“直娘贼!战马快不行了!”索超格开了鲁智深下压的禅杖,心中暗骂。往日战场上从来都是一往无前的急先锋,此时此刻,竟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