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跪在那,慢慢低下了头,伏在床边,哭了。
月苓艰难地抬起手,覆在他的头顶,慢慢地,轻轻地,摸着他的头。
一下一下,很温柔。
她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可她还是同他着讲话,“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又哭了呀。”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摸摸我,是热的。”
“夫君,我有些累,睡一会,等下你把孩子抱给我瞧瞧啊……”
她实在太疲惫,即便有他的内力加持,她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屋内重归平静,陆修凉擦干了泪,薄唇颤抖着,吻上她的。
再也不生了。
看她遭受这般的苦楚,与杀他无异。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发丝凌乱,一夜未睡,下巴上还有些新长出的胡茬,看上去十分狼狈。
唇瓣微启,话中是浓浓的眷恋,“阿苓,谢谢你。”
……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嘉平两岁的时候,举家搬回了京城。
陆府门前的家奴院工候成一列,轿门撩开,一个小小的身影爬了出来。
陆嘉平挥退小厮的搀扶,慢慢从轿凳走下去。
“父亲说了,男子汉要自立自强,只有像娘亲那样的弱女子才需要被照顾。”
小大人一般,背着手走进了府门。
家仆小厮面面相觑,陆七带着众人去卸了行李。
轿内许久都没动静。
“阿苓,醒醒,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