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在旁边跪着,光是听着这十六个字,就已经头脑发昏了,还要从中研究出写法来,真是为难了,忍不住道:“夫人,还是先吃饭吧。”
“就是。”春分也道,“您这都看了一天了,眼睛该花了。”
林照懒理,固执的用左手拿起书本,右手拿着筷子,以古籍下饭,正看的津津有味,脑海里生出一个具体的,用落凤体书写的‘永’字后,手里的书本却被人给拿走了,她愣了一下,抬头看过去,视线内落入一张熟悉的面庞。
清润如玉,含着温温的笑意,是薛道。
林照微微张着嘴巴,呆愣的忘记咀嚼,薛道哭笑不得,伸手帮她合了下巴,顺势坐在对面,拿过林照手里的筷子,说道:“怎么不等我回来自己就吃了,还特地让康妈子切了肘子,好贪心。”
林照忙坐直身子,问道:“少爷,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薛道端着饭碗,反问道:“这叫什么话,下职了当然要回家啊。”
下职了要回家?
可是薛道已经四五天没有回来了,而且……这回来也没个解释,芒种在旁边看的都着急死了,林照怎么不问问,就算是文昌省最近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身回来,也算是个理由啊。
谁知林照没有问,伺候着薛道吃过夜食,这人先上二楼去了,而且上楼梯的时候,膝盖关节处发出嘎拉的声音,可见最近疲惫。
林照看了一眼身畔煮着的清茶,等着喝,忽然听到楼上薛道叫自己,吩咐芒种等下将茶送上去,随后上了二楼,刚掀开门帘子,腰身便被一条手臂给搂了过去,薛道轻啄其唇,淡笑道:“好香的肘子。”
林照登时满脸通红,推搡着他的胸口:“我还没梳洗……”
“我才不管。”
薛道的语气充斥着无赖。
不多时,芒种端着清茶上楼来,薛道两人并未在小厅里待着,她蹑手蹑脚的往前靠了靠,听到卧房里传来的声音,猛地憋住呼吸,耳根也寸寸变红,转身端着茶,心里怦怦跳的下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林照翻了个身,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她攥着枕头,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代表薛道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吧,还是说,四五天没有人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
好累,懒得梳洗了。
薛道瞥眼,拍了拍林照的肩膀,没动静,伸头过去一看,竟然睡着了,无奈的笑了笑,还想把好消息告诉她,算了,就当惊喜好了。
薛道摘下鱼肠,穿好衣裳端来热水,给林照擦脸,夜深了,他这几日也是筋疲力尽了,往旁边靠了靠,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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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薛道还是没有回来,府上议论如沸,明日就是除夕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薛道却还是要出城去,和那个人口相传的‘妙龄少女’在一起,即便只是挑水做农活,做这些下人的活计,薛道也甘之如饴。
这些流言蜚语听在汀兰水榭这几个丫头的耳朵里,像是烦人的蚊子叫,春分更是,围着林照告状,连芒种拉着都拦不住。
但林照不为所动,她盘腿坐在廊檐下,守着炭盆。
“妙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