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歌怀中的獢獢先听到动静,立即抬起头来,看到是云姑,又乖乖地趴了回去。
“无妨,反正他也不在家,等他回来再架上屏风便是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不是放了你半个月的假,元青的事儿办好了吗?”
“有大公子在中间帮忙,早就办妥了,他也不许奴婢上手,自己铺得床打扫的屋子,瞧着倒挺像那么回事。”
大公子说的是沈建徽,他前两年高中进了翰林院,这些年也算仕途顺畅。
听到元青进书院,沈菱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他这么聪明,早就该去读书了,平白在这耽误了这么些年。”
“都是有王妃,我们姐弟才能有今天,王妃,您这几日有些咳嗽,小厨房刚熬的杏仁露您尝尝。”
沈菱歌瞧她欲说还休的模样,就什么都懂了,“放下吧,我一会喝,你都知道了?”
云姑本是不想提起这事,但她说起了,只好把东西先搁下,到她身边陪她说话,“王妃可不能往心里去,这事王爷还不知道呢,他若是知道,早把那些人给赶出去了。”
沈菱歌当然不怀疑周誉的心,她甚至因为这个更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们成亲两年了,日日都像是刚成亲一般甜蜜,别说周誉有别人了,便是别的女子,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她自然是觉得欢喜的,可都两年多了,她的肚子都没消息,她担心的是之前被人推下水,身子入了寒气会影响生育。
又或是她这命是重生来的,老天已经给了她多活一次的机会,是不是就要剥夺她育子的权利了?
甚至外头已经有人在传她善妒,把控着周誉的后院,不给进新人,偶尔要去周誉外祖家走动,每每想到这个,她便会感到有压力。
若让她选,她肯定还是会斩钉截铁的说,不愿意周誉有别人,可她却没权利替周誉做士。
“我知道的,我只是有些堵得慌,你别担心,我一个人待会便好,那些人想留就留着,反正多口饭的事情。对了,别把这事告诉阿誉,我怕他去找安王算账。”
提起安王她就生气,当初她怎么就瞎了眼,还有过如果是安王路过,就求安王带她回京的想法。
如今想来真是愚蠢的很。
她的话音刚落,帘子就被人从外掀开,有人黑着脸大步进来,“已经迟了。”
云姑见周誉回来,立即起身,心里还是嘀咕,怎么来得这么快,她让人去传消息还没一会呢,但看他的模样也知道,定是知晓安王的糊涂事了。
赶紧把屋子让给他们夫妻,恭敬地退出去,顺便还将獢獢给带上,以及关上了门,不叫外人打搅。
她怕沈菱歌会受委屈,不放心地在门外又听了一耳朵。
只听见周誉压低了声音,轻柔地哄着她,“这是怎么了?让我瞧瞧,是不是哭鼻子了。”
云姑这才放心,让人都退到了长廊外,以防听到别的什么声音。
屋内,沈菱歌侧身撇开眼,背对着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