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洛城区区方圆二十五公里,常驻人口高达三百四十八万,竟是首都宛平城的两倍之多。
不过这也难怪,东方之都正值外敌入侵,战火硝烟,遍地荼蘼。
富人,孤注一掷,移民海外;穷人,无路可走,惊遽度日。
而有的人......”
说书先生微微一顿,举杯啜饮,台下散散五六桌闲客屏息以待。
他将一切尽收眼底,方像是解渴似一声,眼底返潮的尽是不能言说的绵劲。
他双指轻轻点过四方井楼左右,好似浮生悉数如过眼烟云。
“譬如这洛城一方。
前有法租界天然屏障,后有世家祖业根深蒂固;
无论是冲屏毁障还是掘根挖柱,想吃到东方洛城这块肉饼,对于东瀛人来说,都是痴心妄想!
再有法租界如今的公董局大督察顾一北和洛城第一世家景氏,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关系,倒成就了洛城和法租界围成了一块铁桶江山。
世家有法租界军事支持;法租界有富贵圈的财力相助。
虽是各取所需,但这围城之中的百姓却免了战事纷扰,得了太平日子......”
这茶楼每周有人看讲,买一壶茶往往可以听上一天。
可听书也是十分耗费精力,再就市井百姓偏多,好不容易做工半月多挨挨到了休息日。
谁又会在这些陈年旧事上耗费一天的时光呢?
有人不过为了解乏,却发现不出一小时便听得更乏。
这样的人打着哈欠便走了。
说书声随着渐渐远去的步子淹没在尘飞人往的拥闹中。
远处岸堤几座亭子,几个美人,几颗绿植,一幅怡然恬淡的画便这样几笔勾勒出来。
可这不过是一眼便看尽的风景,这城中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大有古时红楼名苑、洋派酒店百货,小有时兴咖饮茶舍、新派亭轩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