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终于做了决定,瞒是不敢瞒的,躬身道:“王爷,臣此去洪都府,特往袁州走了一趟,还有一事想要禀报王爷。”
萧霁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谢荣之身上,一样瞟过去的还有何向生,只是何向生反应很快,转瞬就收回了目光,耷拉了眼皮,眼观鼻,鼻观心。
一直批阅奏折的朱笔被萧霁搁在了玉笔架上,另一手端了桌案上的杯子,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口中语气倒是淡淡:“何事?”
谢荣之左右看看,露出为难之色。
何向生看了一眼萧霁,萧霁抬了抬下颚,何向生便退下几步,朝殿中值守的几个内侍挥手:“都退下吧。”
自己也退了出去,站在门外守着。
谢荣之只看萧霁和何向生这般反应,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忐忑之外,更多的是心惊。
“说吧。”
萧霁看他一眼,语声仍旧平淡不起波澜。
如果不是端着杯子的手,骨节已经绷到发白,谢荣之便真的信了他不在乎。
得,从洪都府这一趟差事落在他身上,这事儿他就跑不了。
他眼一闭,豁了出去。
“王爷可还记得沈烟。”
有什么东西啪一下翻了,谢荣之却不敢抬头去看。
萧霁盯着谢荣之,许久,久到谢荣之后背都渗出冷汗来了,才开口问道:“你见到她了?”
谢荣之心中呼一声,果然,从来也没忘过,不过转念一品,谢荣之就惊得双腿一软,沈烟已经死了二十年,萧霁这话问得……难不成,竟根本不知沈烟死讯?
认识到这一点,余下的话哪里还敢说出口,奈何盯在头顶的目光存在感太强,话头已经提起,已经由不得他不说了。
谢荣之冷汗涔涔,“老臣在袁州,见到一个与沈烟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落在头顶的目光变得凌厉,谢荣之死死盯着眼前的地板,半点不敢往上看一眼。
“然后呢?”
“老臣着人去打听,那女子姓柳,此次袁州救济灾民的正是她夫君和兄长。”
萧霁眸子微眯:“你打量本王是要听这个?”
“老臣着人去打听了,此女,是沈烟的孙女。”
一个拖字诀,心里拼命的想着后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