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玉知道,谢征生气了。
他生起气来,也不是同她冷战,甚至她问什么,他依旧会答,只语气不冷不热的,还笑得让她心里发慌。
樊长玉到入睡前都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谢征,谢征又一副轻飘飘的语气说没什么。
他这个样子,没什么就怪了。
漆黑的床帐里,樊长玉看了一眼躺在外侧呼吸声清浅、似乎已经入睡的谢征,最终只幽幽叹了口气,也合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大抵是今日真累着了,她很快便入眠。
半夜里,却被撑醒了。
潮,热,闷。
身后的人似知道她醒了,也不做声,宽厚的胸膛和铁臂紧箍着她,让她动弹不了分毫,底下的动作异常凶狠。
樊长玉一开始还能忍着,到最后咬紧牙关还是溢出几声闷哼,险些抓破被衾。
他便扳过她脸亲她,吻也是恶狠狠的,带着点惩罚又气闷的意味……
因为惊马事件,她和谢征次日的早朝都告了假。
樊长玉醒来时,谢征已不在房里了,早饭倒是命人给她温着的。
长宁得知公孙鄞伤了腿,这些日子也不能去崇文殿讲学了,还好生失落了一阵,樊长玉哄好了她,问清谢征又去书房后,想到二人如今这微妙的形势,倒也没直接过去。
谢五自那日被谢征问话后,眼瞅着谢征和樊长玉不对劲儿,等到今日,终于有机会同樊长玉说兵书一事了。
樊长玉得知那册《虎韬》是李怀安注解的,一脸呆滞:“那不是我重金请来的幕僚们替我注解的吗?”
谢五快哭了:“不是啊,是李公子。”
樊长玉突然觉得脑袋疼,她总算知道谢征这几日的反常是为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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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书房的窗棂大开着,春光灿烂,院中草木青葱。
谢征一身月白锦袍坐于案前,凝神批阅着手中的折子,浸着春光的眉眼亦没显出一丝半点的和煦,只叫人觉着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