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叫他得意着,公主若要大婚,终究还得要朕下旨。”
刘公公默默垂头,心中替霍大人默哀,自家圣上惯来小心眼,如今斤斤计较起来,霍大人若想求旨赐婚,可要有些难度了。
陈媛和霍余一道出宫,刚上马车,她就纳闷地瞥了霍余一眼:
“你总和皇兄对上作何?”
霍余抬眸:“公主可瞧清了,是我要和圣上作对吗?”
的确瞧清了,也的确是皇兄先针对霍余的。
所以,陈媛呐呐地收声,不乐意管这事了,她几不可察地觑了眼霍余,这蠢货,现在还不知她刚才那句话是在提醒他。
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皇兄向来记仇,到时候有霍余哭的时候。
等到大理寺时,已经很晚了,但公主要见陆含清,无人敢拦,也无人敢让真的让公主进大理寺牢狱那种地方。
牢狱中,有一间干净的房间。
如果有达官贵人来探望,一般都是狱卒将囚犯带进来,所以,这一次,陈媛的待遇也是同样。
房间中有一处暗门,在门后,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门内二者的对话。
陆含清被带进来时,房间中只有陈媛和盼秋等人,乍见陆含清,她们皆是一惊,陆含清会武,他手上和脚踝都被戴上沉重的铁链,走一步都觉得费劲得慌。
以往,他出现在陈媛面前时,都很干净,也显得很温柔。
否则前世今生,陈媛也不会在见到他第一面,就生了另眼相待。
可如今,陆含清的发丝凌乱,多日未曾休整,哪怕他尽量清洁,脸上也脏了抹灰尘,整个人都灰扑扑的,显得黯淡无光。
但陈媛对上他那双眼睛时,陈媛就知晓,他的确是陆含清。
哪怕身处绝境,狼狈不堪,二十余年的教养仍细致地落在他身上,被刻在骨髓中,他自挺脊梁,仍有傲骨。
但,陈媛只看了一眼,就冷淡地收回了视线:
“听说你要见我?”
陆含清看着坐在那里的女子,高贵骄傲,他眸中情绪有一刹那极浓,但很快,他就低垂下眼睑,和往日一般温和,他轻声问:
“我只有一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