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开启阵营检测过后，对方背后并没有泛起代表敌意的红色涟漪。

假使与钱氏父女分开，黎东海必将会无路可去。第一，他穷，穷到连身上的大衣都是别人给的。第二，除了对大环境有一个模糊的认知外，其余方面，比如生活上的细节或者是常识，他都是缺失的。

钱毅驻步，一脸严肃，认真道：“你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需要陈家任何的东西，‘旦卡拉比’对于拥有大型蒸汽工艺的厂主，或者老板来讲无疑是珍贵的。

可我是拳师，我拿着它也造不出飞天机，对我来说，它甚至还不如一个馒头。我最真实的想法就是照顾你，还有把这身武艺交给你。”

“陈玄风是我爹，我叫你钱叔，搞混没？又或者老陈家以前予你有天大的恩情？我实在是不懂。”

黎东海的语速很慢，不过把自己的想法阐述的非常清楚，任务依旧没有触发。

“你想得太过功利了，不像个孩子。”钱毅苦笑道。

“生意人家的小孩，总是要早熟一些的。”黎东海佯作倔强，一副嘴硬的模样，思量片刻后，黎东海又问：“习武之人或者说拳师在大明的地位怎么样，和读书人比呢？”

钱毅大感意外，印象中这个孩子真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陈阿金为其进行过一场名为启灵的仪式，并且起取得成功。

他真的很难相信，这会是自己看着成长的那个孩子。

传说中的早慧也莫过于此了，他不过十岁啊。

钱毅避重就轻的谈道：“如今，天下泰半为各方府主，州牧把持。提笔从文，没几个真有大出息，反倒是各家商行的大厂主为权贵敬重。

而无论是哪里的商业，都不得不仰仗武行，镖行来托衬。

漕运，陆运，翻山的，过海的，都服其所辖——你说厉害不厉害！”

黎东海听着，微微眯缝起眼睛。

“你知道大明的武道精神吗？”黎东海摇了摇头，拳师的职业他是知道的，再往内深入研究，抱歉，曾经他没那个功夫。

钱毅给出了答案：“习武尚德，自强不息，刚健有为，庇护良人，这是大明公认的精神。”

他每走一步，竹杖点地飞快，步伐似在腾空。

“孩子，大明武道的精神，终究是大明的，而我希望的是，有那么一天，你能把自己的武道精神传递给全世界，那是你自己的声音，那需要你自己去理解。”

钱毅又问他：“陈生，你以后可愿唤我一声师傅。做我弟子，做我这一门形意拳的顶梁柱。”

黎东海摸打滚爬过大半辈子，那里还会再相信会有这种无缘无故的好。

“我问最后三个问题，你能对我讲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