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度脑子会转,甚至还串联了乔颂之前说的“转移目标”,立马脱口而出:“哥你不会见一个爱一个吧?喜欢他?”
“小屁孩瞎说什么。”大受震撼的遗朱连忙叫停,把话题又扭回来,“从前的都是要围绕你来重建,这次更多的要看版本和英雄强度来定了。”
“哥,这我管不着。”邵度难得有个正形,格外像个听从军令的士卒,瞬间坐得笔直,“只要能堂堂正正拿冠军,我都会去做。”
看这小子这会儿正襟危坐,遗朱准备把关于他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
措辞了半晌,遗朱缓缓开口:“你爸经常给俱乐部寄信这件事,你知道吗?”
不出所料,邵度脸上的所有神采都被撤下,他扯着嘴角说:“我才一年没回去,老家的人都已经把我传成捞偏门的了,我爸我妈也不是能接受电竞行业的人。”
“我有两个微信号,有一个经常不打开,因为我知道一打开,信息几乎都是我爸在劝我回去,他寄的信我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内容。”
遗朱不想再往下深谈,从看了世界线,他就知道邵度的家庭是他闯荡电竞行业的最大的阻力,不然他也不会被逼急了就上山剃度。
但是邵度往下说:“中学时候我考不到满分的一半,我爸觉得我成绩不好已经废了,就非要生二胎,后来塞钱给医院问孩子性别,知道是女孩后,转脸又让我妈流产。”
“我妈流产后身体不好,他俩又跑去领养了个男孩。”
“这种事在我们那儿一点都不少见,因为摄氏从小就不是优秀的人。”
邵度手里攥着雪糕棍,最后一句话说的声调很低:“哥,摄氏经常不尽人意。”
听完了全程的遗朱,突然明白邵度骨子里的自卑以及要当男大的愿望从何而来。
遗朱侧过脸看他,用再平淡不过的语调陈述:“为什么要这样说?我还经常想,如果摄氏当初去了选秀大会,我大概要花多少钱才能拍到这个状元签预备役。”
说话间,遗朱还留意着一旁垂着头的邵度,这小子好似在凝神听话,但估计早就神思不属了。
遗朱也压低了声调:“摄氏要尽人意,但邵度是众望所归。”
说完话的遗朱矮下身来欺过去看邵度,发现他手里握着的雪糕没吃完,化的水都将要滴到手指上。
邵度眼池里噙着眼泪,照在路灯底下都亮晶晶的。
怕他直接抹眼泪,遗朱探过手去握着他的手不松,结果先把自己的手弄脏了。
知道邵度这小子爱面子,遗朱伸出手指来往他眼睫上刮,特意给他递台阶:“这么热?都挂汗了。”
邵度开始自洽,他胡乱地想——遗朱从前对自己的追求,更像是对某种既定理想型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