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芝收拾东西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小孩子虽然心眼子比较少,但他清楚知道究竟谁才是自己的主人,琴柳可有可无,但程松儿才是真正能决定他命运的人。
他很快就将琴柳本就不多的行李拿到了马车上,琴柳这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
真是奇了,琴柳也会哭吗?小芝心里嘀咕着。
他看见琴柳一步一步的往屋内走,手心在滴血,头发不知何时也凌乱不堪的垂在脸侧,平时傲不可攀的骄傲小狐狸,现在满身落魄。
但没等他走进屋,程松儿就出来了,她看见琴柳眼神一如既往的冷。
“东西收拾好了就走吧。”她冷冷的说道。
“程松儿,你当真对我如此绝情吗?”琴柳低着头,看不清眼中情绪。
程松儿轻笑:“我绝情?我若真的绝情,早就把你带去官府了。”
琴柳沉默着不再说话。
“走吧。”她拿出一个帷帽给他戴上,拉着他进了马车。
马车内装饰朴素简单,琴柳刹那失神,上一次坐这辆马车时,是她说要带他回家,当时他满心欢喜,以为终于有了一个依靠,如今却成了一个笑话。
程松儿温柔的外表下,是一颗的冷得让人颤抖的心,捂不热融不化,一旦触犯到她的底线,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
“到了,下车吧。”帘外传来程松儿冷漠的声音。
小芝先下了车,因为有些高,他不敢跳,还是扶着程松儿的手才敢跳下来。
“还要我进来请你吗?”程松儿的声音加重。
琴柳眼眸骤然一缩,缓缓撩开帘子,隔着帷幔他看见了程松儿沉凝的面色,和她收回的手。
帷幔厚重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咬咬牙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但因为视线被遮挡所以无法踩在台子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程松儿拉着了他的手。
重新感受到久违的温暖,琴柳忽然鼻尖一阵辛酸。
但程松儿很快松开他的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进去吧。”
这间铺子是二层小楼,一楼住商铺,二楼做休息房,程松儿领着他们一起上了二楼。
房子不算破旧,但因为有一两个月没有打扫,桌子上凳子上都积累了一些灰尘,让人无从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