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身在都督府,又甚得薛都督的信任,豆卢氏对他经过数次试探后,便将之接纳。他失踪,是豆卢氏派他隐姓埋名,前往长安亲仁里做事。后来,他在亲仁里站稳脚跟,便试图与我们联系……去年末,他传来消息,言亲仁里背后,有人在暗中支持,并使他们与突厥频繁联络。本来,他就要打探到亲仁里背后的指使者,却不成想再次和我们失去了联系……直到日前我们找到他,却不想……”
李显这番话,说的是咬牙切齿。
而杨守文则隐约听得出来,李显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是相王?”
李显没有回答,而上官婉儿等人,则保持了沉默。
“管叔做事,素来谨慎。
他行事非常小心,又怎会被人知晓身份?”
李显依旧没有回答,却是韦在一旁沉声道:“豆卢钦望。”
“啊?”
“豆卢钦望在圣二年便拜为文昌右相,同凤阁鸾台三品。
可是在长安元年,也就是你离开神都,前往剑南道后不久……当时陛下远赴长安,父亲临朝摄政。豆卢钦望被父亲拜为太子宾客,协助太子处理朝政。父亲见他尽心尽力,且才干卓绝,于是便生出了招揽之心,对他也就失去了提防……
母亲更因他与亲族交好,且一直都非常关照,所以常劝说父亲,对他委以重任。
他暗中交好三郎,并利用三郎年少无知,知道了管虎的存在。”
韦说完,朝李显看去。
李显露出尴尬表情,低着头没有说话。
而杨守文,则变得脸色极为难看。
说一千道一万,问题还是出在了李显的身上。
李显耳根子软,他早就知道。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酿成如此事故……
他该说什么呢?
杨守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亲,你宠信母亲,本无大碍。
可你却不能事事听从母亲的话……她虽说经了那么一场磨难,但毕竟不似父亲你眼界宽阔。她分不清楚善恶,自然看不出豆卢钦望包藏祸心。可你,却该谨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