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亭一呼,倒把门前的徐大娘跟大莱惊着了,敢情这人是位大人物,方才那么热情地塞给他两串馒头吃,会不会太失礼?
祖孙两个心里都有些骇,搁下土货,去和县令夫人道了喜便匆匆告辞。
兔月把他们送到门口,问说这次怎么走得这么匆忙。徐大娘就把路上的事跟她说了,捂着半边脸羞道:“乡下人没见识,待下去怕是再给县令老爷和夫人丢面。”
“怎么会呢,有大娘您在,我家小姐不知有多高兴呢。”兔月塞了一袋钱给她。
徐大娘刚要推,兔月就道:“小姐说她十分喜欢在这儿和姑爷度过的时光,说不定以后还要常来,所以这屋子还得劳您常来洒扫,这钱是我们该给的。”
这十里八乡都知道县令和县令夫人的感情极好,他们刚来那会儿,身边从不带仆人,整日走到哪里都携着手,两个人倒像一个人似的,一碗清水都能给他们喝出蜜来。
徐大娘当时看到他们小夫妻甜甜蜜蜜的样子,常常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知道他们以后还要来小住,岂有不愿的。
“那……我就不推辞了。”
徐元叫金亭摆了棋盘,烧了热水烹茶,这才不紧不慢走到竹棚下,与秦阶相对而坐。
“你们这一走就是一年多,可叫人好找。”秦阶捏了棋子,含着愠怒啪的落子。
“只瞒了秦家人而已。”徐元跟着落子,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淡淡然道:“秦大人成了大都督,徐元还未及恭贺呢。”
他举起茶杯,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适才大夫说滴酒不沾对未出世的孩子有利,徐元只好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
秦阶深深看他一眼,终是不甘心的握住茶杯碰上去:“同喜。”
茶毕,两人接连落了十几子,轮到秦阶时却暂时止住了,他取下腰上的小金牌送到徐元面前:“家中已经为我物色了合适的妻子,这块金牌……”他顿了顿,最后一次抚摸上面的字,“应该给你,和她的那块配成一对。”
徐元道:“我会好生把它们供着。”
可以束之高阁的膈应玩意儿,他才不会天天戴在身上。
秦阶笑而不语,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转头看去,阮妙菱拿着一支风筝正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