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橙望向施童时,施童也正好在看冯橙。
见他们有些不理解,钟离沁便趁着刘暮舟还没到,与他们说起了他们拿走门画之后的事情。
施童与冯橙从来都不知道,付了钱买了门画儿之后,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后来刘暮舟与他们见面,也对此事,绝口不提。
钟离沁笑问了一句:“对于那件事,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
冯橙摇了摇头,施童则是苦笑一声,呢喃道:“我们的确没想过后来会怎么办,说好听点儿,已经买断了。说难听,就是我们没拿那祖孙二人的性命当回事。钟离姑娘请放心,既然我们决定要去渡龙山了,那接下来,会活的更像凡人。”
钟离沁摆手道:“你们怎么样由你们自己决定,不是上了渡龙山就要学着做凡人。他总是改不掉,是因为他修行很晚。你们从小就是炼气士,继续做你们就是了。另外,他也没觉得是你们没把人命当回事。他自认为,是他的出现引起了你们的防备,那箱金子是你们为了让他放心才摆在门口的,现在明白了?”
也就是说,刘暮舟认为,若他没有出现在那处地方,金子本来是会放在屋内的。
听到钟离沁这么说,冯橙越发的愧疚,只觉得脸都没地方戳了。
而此时,牛车驶来,刘暮舟边走边说道:“那三个是我同伴。”
几步之后,车与人与牛,都不再淋雨了。
老人没先甩身上的水,而是揭开车上盖的羊皮毡子,从里边取出来两块布递给刘暮舟,“孩子,干净的,快擦擦。”
刘暮舟笑着接过,又将一块儿递回去,“老人家也擦擦吧。”
不过此时,刘暮舟瞧见了车上拉的一些陶罐儿陶碗,于是问道:“老人家这些物件儿是卖还是买?”
老人闻言,一百年擦水一边说道:“卖的,家里有个土窑,靠这些过日子。”
钟离沁也凑了过来,“老人家,卖的好吗?”
老丈闻言,长叹了一声:“原本只是老头子我混口饭吃,反正闲着也闲着。可时运不济啊!儿子突然之间得了病,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儿媳妇为了挣点看病钱,上山采药又把腿摔坏了。我也没法子,只能牵出我这老伙计,去城里卖这些没人要的玩意儿,能混一些,便是一些了,毕竟家里还有个刚出生的孙子得养活。”
刘暮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对了,老人家家中养了什么活物没有?”
老人闻言一愣,“何出此言呐?我那儿子确实有个养了很多年的猫。我都说了,不是富贵人家,这些东西哪里是我们能养的?可儿子就是喜欢。不瞒你说,为了养这个猫,儿子与儿媳吵了许久。不过儿子生病之前,那只猫突然间就不见了。”
刘暮舟放下布,抿了一口酒,然后笑问道:“是母猫吧?”
老人家瞪大了眼珠子,“的确是,你……你怎么知道的?”
到此时,冯橙与施童才明白,钟离沁所说的还有别的事情是什么了。
刘暮舟听罢,自袖中取出了一道叠起来的黄符,笑着塞入老人手中。
“就是随便猜猜,这是我先前在庙里求的护身符,回去挂在你儿子儿媳床头,让你儿媳日后嫉妒心少点儿吧,怎么说都是一条命。”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老人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