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承!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云励寒眼皮微微抬了抬,淡漠的眼神猛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刺的温文山头皮发麻。
下一瞬,铺天盖地而来的戾气向着温文山压过来,压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日头渐渐爬高,残存的影子落在云励寒身上,金红色的阳光印着他的脸,好似铺满了一层血色。
那双幽深的眸子更加平淡,宛如千万年古潭一般深不见底,但从那眼眸中迸发出来的寒意,却好似化为了一头猛虎。
顷刻间一口咬断了那野狼的脖子,刺目的鲜血溅了那猛虎满头满脸。
云励寒歪歪的站着,凌厉的眼眸又恢复到了那漠然的样子,似乎不将世间万物都放在眼中。
他轻轻的弯了唇角,慵懒的好似在享受阳光,眼眸垂了下来,“即便我将来会不得好死,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云励寒视线扫过一圈,将温家人脸上狰狞的神色全部都收进了眼里,他浅浅一笑,面露讥讽,“好可惜啊,就算我不得好死,你们也看不到了。”
“这里,就是你们最终的归宿。”
温文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双目充斥着猩红,宛若一只抓着最后一抹希望的兽,在无边的暗夜里痛苦挣扎,他的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满含愤恨的话语随之落下,“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爸!”眼看温文山要彻底的激怒云励寒,温舒柔大声喊了一句,试图把处在暴怒边缘的温文案给拉回来。
温舒柔死死的咬着牙,口腔中是一股浓郁到让她近乎作呕的血腥味,手指深深的掐进血肉里,满腔的怒火和恨意几乎将她整个都吞没。
可即便如此,她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话时那咬牙切齿的味道透露了她心中的愤恨,“爸,三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跟他好好说一说,父子之间有哪有隔夜仇呢?”
他们此次能不能出去,就看云励寒答不答应了,如果依旧像温文山那样的说着一些得罪人的话气走了云励寒,他们恐怕这一辈子都要呆在精神病院里了。
温舒柔刺耳的声响唤起了温文山的些许理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脸上的阴翳压下去,用自以为非常慈爱的声音说着,“你非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吗?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呵,”云励寒冷笑一声,“亲生父亲?您可真是爱说笑,我回到温家的那一年半时间里,你可曾做过哪怕一件符合亲身父亲身份的事?”
温文山作为一家之主,从来没有被这般明晃晃的嘲讽过,但为了能从这里出去,他还是硬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脸上带着一抹讨好的笑,“我知道我当初做的不对,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的妈妈,妹妹,还有哥哥们全部都认识到了当初的错误,我们被关在这里大半年,也受到了惩罚了,你看,你能不能原谅我们,接我们回去呢?”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四双晶亮亮的眼睛齐齐的看着云励寒,带着满满的期待。
云励寒抬眸扫过他们一张张带着渴求的脸,微微勾了勾唇角,就在温家人以为有戏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拒绝,“你们果然不愧是一家人,长的不怎么样,却想的都挺美的。”
“温书承!”温文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放下脸面,像一个毛头小子低头,却换来了这样无理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