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费劲了，活了这么久，足够了。”

上清真人微微一笑，他看着云洛眼神中尽是满意。果然上天不会亡我飞雪派，依旧派出了一个杰出的少年。

“对不起，我不懂医术，无能为力。”

云洛声音很低，情绪有些失落，他感觉到上清真人的脉搏很弱，全靠自己的一口气吊着，已经无药可救了。

云洛心里有些难受，一是因为上清真人是沅三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上清真人还算是云洛的干舅舅。

二是因为上清真人这些天对云洛一直都很好，除了不能帮云洛报仇以外，对云洛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特别是这些天来，上清真人教授了云洛不少知识，都是关于更高境界的精神感悟，并非是哪家课堂就能学到的。

在云洛看来，即便上清真人如廉贞星君所说的带着别样的目的亲近云洛，但是云洛依旧不介意。

就算你骨子里是一个坏人，是一个阴谋家，但是你却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并且将这个谎言贯彻下去，一直到自己死亡。那么善意的谎言也已经变成了事实，而骨子里的坏人却已经变成了好人。

云洛现在变得很实际，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三教九流，只要你对上云洛的胃口，云洛就很喜欢。

好吃懒做的云度，精打细算的云慎，狡诈阴险的花媚儿，固执古板的上玄真人，心思深重上清真人……

“我已经活够了，既然你接手了飞雪派，以后你就是飞雪派新任掌教。”

上清真人将飞雪剑放在云洛的手中，云洛也没有拒绝，坦然接收了。

“我有一个愿望，我死之后把我葬在沅三娘的身边，上面写着我的名字，马秋。至于上清真人这四个字，那是飞雪派创教以来的耻辱，我在地下无颜面对祖师爷。”

上清真人握着云洛的手，慢慢地说道。

他想起来了，想起那个姑娘的样子了。那个姑娘很可爱，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沅三娘的。不，那是时候还是马美青。

上清真人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那个姑娘，上清真人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爱的到底是那个姑娘，还是马美青。

或许现在上清真人找到答案了，他最后还是想陪着马美青。从她出生，到她死亡……

上清真人笑了，慢慢地合上眼睛，直到自己的手无力地垂在地上，宣告者一代宗师就此陨落。

云洛站起身来，手上还拿着飞雪剑。

刚刚上清真人和云洛之间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知道这个少年将会是飞雪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教真人，也是唯一一个不是飞雪派弟子就成为掌教真人的人。

“曲无疑，多年不见，咱们的账应该也要算一算了。这次你可别想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