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干等他来救,亦要自救。
辰霜收回匕首,负手于背,微挑眉毛,道:
“如此一本万利的买卖,大人何乐不为?”
窟主捋着光秃秃的下颚,思索之下:若按她所说,真能赚上两倍价钱;大不了,只赚一倍,又不亏损。确实如她所言,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那便如你所言。”窟主令手下道,“让画师把她和那柄匕首的样貌画下来,张榜广而告之,今晚拍卖。”
语罢,窟主扫过女子清丽无双的容貌,不由神思荡漾起来。
他有预感,今晚他的小神都必将高朋满座,日进斗金。
雪夜过去,山坳间依旧白茫一片,唯有官道残雪半融,露出岩石青灰色的边壁。
远处,还能听到肃州城敲击金柝之声。
急行的阵阵马蹄踏过官道,风驰电掣一般。沉沉积雪被碾过,消融得更快。
为首的一匹马慢了下来。
马上一袭玄色便衣的高大男子突然下马回身,弯腰捡起了混在雪壤中的一小片红色衣料。他将衣料扣在指间,越扣越紧,那片赤色好像掌中滴下的血渍一般。
“殿下!前面发现一处驿站,找到祁郸人的踪迹。”此时,前方飞驰而来的探子来报。
叱炎回神,将衣料攥在手心,起身上马。
葛萨在旁对叱炎低语道:
“殿下,她真的会被带到祁郸去吗?再行数十里,便到祁郸的地界了。我们是否……”
“不会。”叱炎语气笃定地打断了他,斜睨他一眼道,“一日之内,我必要将她寻回。”
小小的驿站早已空无一人。
叱炎立在庭中,他的海东青停在他抬起的臂甲上,啄弄着羽毛上的雪粒。他食指弯曲,勾着它的喙,静静听着早已候在此地的手下汇报:
“殿下,马厩中有大片未干的血迹。是祁郸人的马。应是往西北方向去了。”
只晚了一步。
一片死寂中,叱炎面对空荡荡的庭院,突然抽刀将一旁的梁柱猛地砍断。
整间草棚应声坍塌,散落一地。
“去前面最近的镇上。他们定要买马。”叱炎小臂一扬,海东青低鸣着展翅翱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