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繁华盛开,清香已出嫁一年,她并不是日日进宫,但有了皇上的恩典,隔三差五总要回宫侍候娘娘两日,每次来都要住上一晚,对此严涛总是支持的,从没有嫌她不顾家。
元尊殿的人对于都统夫人的到来习以为常,清香迈进屋内给娘娘行礼,王承柔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来了,来得正好,过来陪我说说话。”
虽不过才几日未见,清香还是按例问候“娘娘近日可好?”
王承柔拉着清香坐下“挺好的,你呢?”
她的娘娘比起自己不放心她,好像更不放心自己,都是怕对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生活得不好,心同此理,彼此都能够理解。
清香“我有什么不好的,您也知道严都统那人,他是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加上我们是皇上亲赐的姻缘,我又是从娘娘的元尊殿出的嫁,谁敢让我不好啊。”
王承柔“那就好。”说着上下打量起清香,“没有动静吗?你们成亲也有一年了吧。”
清香下意识地捂了下腹部“还没。”
王承柔并没有要催她生孩子的意思,只是对此十分关注,甚至说有些紧张。因为自己的生产经历,她只要一想到未来清香生产的那一天,心里就像坠了秤砣。
“不急,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不要不当回事。”王承柔嘱咐道。
清香点点头没说什么,她其实有在用自己的办法归避怀孕,同她嫁给严涛一样,对于生孩子这件事,她也有顾虑。
清香也说不清为什么,在嫁给严涛后,他对她很好挑不出毛病,但她总会在午夜梦醒,她知道自己做了很可怕的恶梦,但每次惊醒后,一丝内容都想不起来。这令她不安,心里总是惴惴的,总之,她不想要孩子。
清香走神的一刹那,被王承柔捕捉到,她们在一起太多年头了,一举一动稍有异样,对方都能察觉到。
王承柔问“怎么?心事重重的。”
清香也正好有事问娘娘,她道“最近大人总是眉头紧锁,前一阵子我见他频繁召见下属,拐着弯地问了问,他虽没说什么,但却透露出一句,让我做好他出远门的准备。我寻思,他这个位置若是出公差,只怕是要打仗了。不知娘娘在宫中是否有所耳闻,如今就连民间都在谈论南禹大军北上之事。”
王承柔倒真知道一些,不过令她奇怪的是,若不是李肃授意,她在这深宫中是没有办法得知这样的消息的。可李肃明明知道她之所以能在宫中苟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不会追剿南边之人。
如今,是因为南边首先发难,所以他认为他不算违背诺言吗。
“娘娘,您认为若真打起来,哪边的胜算大一些?”
一年前,清香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的,那时毫无疑问,南禹是没法与大承相抗衡,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清香虽是不涉,。政的女子,但也略知朝堂的近况,皇上与臣子的矛盾日渐加剧,大承的根基略有动摇,偏偏这当口南边又来以难,这也是严涛夜夜睡不好的根源。许是因为她与娘娘的关系,严涛甚至有时会无奈问她,知不知道圣上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