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收回思绪,自言自语道:“很好,这就跟我无关了,你们母女的事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殿下,皇后娘娘到前院了。”子采进来禀报。
张安眠正接着阮雯递过来的簪子,她听到子采的禀报后,不紧不慢地把簪子戴在头上,然后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道:“去迎吧。”
“母后,”王承柔看着行完礼渐渐抬起头来的张安眠,愣了一下,她头上戴的囍簪,该是女子出嫁时才能佩戴的。
王承柔忽觉脚下发沉,她进屋后,看到梳妆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囍簪。
王承柔走过去,拿起来一一看过,她道:“做母亲的,总是会幻想这一刻,亲手为女儿准备囍簪,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做最好看的新嫁娘。”
王承柔放下手中的簪,她对屋中侍婢道:“都出去。”
众人鱼贯而出,包括皇后娘娘带来的人,屋中最后只剩她们母女二人。
张安眠走过来扶住王承柔,把她往坐塌上带,边走边说:“母后看儿臣头上这枝如何,我很喜欢。”
王承柔坐下后,问她:“那个人你喜欢吗?”
张安眠:“这重要吗?”
她的女儿歪着头,脸上的稚嫩未消,说着与这份少女气不符的话语。王承柔知道她是个早熟的孩子,她不该拿自己的少女时期与她相提并论,但,她希望她姻缘美满,而不是拿来做政,。治工具。
这些心思本是王承柔想说与张安眠的,但她就像在李肃殿前醒悟过来一般,此刻忽然明白过来,她的女儿长大了,她与自己不同,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与打算,哪怕她是她的母亲也强迫不得。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上一世她要死要活地嫁给李肃,不也是没听父母的意见吗,她又比眠眠高明到哪里去。
“好看,我的眠眠戴什么都好看。”王承柔说着抚上了张安眠头上的那支簪。
此话一出,张安眠一楞,她那一副时刻准备着的样子,泄了气般地塌了下去,人不由得柔软起来。
王承柔还在说:“喜服呢?送来了吗?”
“送来了,母后要看吗?”那张总是做出超越年龄表情的面庞,此刻有了光,难得看到她的这丝小兴奋。
终究是待嫁的少女,怎会没有期待,王承柔想着,既然后面的事她们谁也说不准,不如享受当下这一刻美好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