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柔也是一楞,问:“你们以后就这样呆在我身边吗,随时随地都能知道我在干什么?”
管青山现了身:“奴婢们是受过训练的,知道什么不该听什么不该看,主上不用担心。”
“主上?”
“是,奴婢的原主上说,您以后就是我们新的主上。”
王承柔看着那把剑说道:“你不把东西给你原主上送去,这本就是他的东西。”
管青山道:“不需要,但是主上,你不去看看吗,张宪空把主上的遗体弄到监行场去了,你难道就任他行此欺辱之事吗?人,死都死了,真就活罪至此吗。”
“那又关我何事?你若不要这些东西,我就让人丢了出去。”
管青山这一次没再拒绝,他把长剑收了起来,然后把短刃给到清心手中:“这是好东西,主上可以防身。”
那壶毒酒倒是早在管青山进来替李肃收尸时一并收走了,那东西太危险,李肃生前特意叮嘱不让他把此物留在元尊殿。
李肃把他能想到的都想到的,包括今日张宪空要行鞭尸一事,以及也是他让管青山适时告诉王承柔的。李肃的设想是,如果王承柔能去阻止并亲眼看到张宪空的暴行最好,如果她不去,那也没什么,至少要让她知道。
王承柔还是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明明她跟管青山嘴硬来着,但在管青山把李肃的宝剑收走后,她开始坐立难安。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快太乱,时局如翻江倒海一般,但,待她安静下来一个人坐在屋中,她的心乱了起来。
忽然,她站了起来就要朝外走,清心马上跟上问:“您要去哪?”
王承柔道:“监行场。”
她想明白了,她不欠李肃什么,在他生前不欠在他死后也不欠,李肃休想让她难安,她走这一趟也并不是一定要拦着张宪空做什么,而是求个问心无愧。
此时宫中已经点上了灯,监行场更是灯火通明,还未进到那大圆盘的中心位置,王承柔就听到了抽鞭子的声音。
那不是宫中节庆用来助兴的鞭艺表演,这鞭子的落地声不轻脆,是闷闷地,那是打在什么东西上而发出的声音。
王承柔内心开始退怯,但脚下的步子不停,她还是走了进去。
她看到灯火通明的大圆盘处,张宪空站在那里,他手中的鞭子随着他的动作凶狠地打向地上之人。
王承柔没敢细看,她后退了一步,而张宪空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他停下挥鞭的动作,回过头来。
他脸上的凶光没有收住,王承柔又后退了一步,张宪空见了,没有特意调整表情,他只是丢了鞭子,一步步地朝王承柔走过来。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戾气太重,他在离王承柔还有几步时停了下来,他道:“我设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场景,但我绝想不倒会是这样。”
王承柔:“我来晚了,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在遗憾他被鞭尸,我也不想在这种场面下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