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停雁忽然用力捏他的手,“就是你。”
司马焦断然道:“不可能。”他想都没想就反驳了,他有一种盲目的自信,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人会像他一样护着面前这个女人。
廖停雁疼的难受了,想起来这些年每月的痛苦,又想起当初抓出司马焦神魂的那一刻,心里的惊怒,她吸了口气,说:“你以前特别厉害,有你保护我,没人能伤我,所以唯一能伤我的就是你自己了。”
“你杀了我一次。”廖停雁的语气很平静飘渺,不像平时说话那么随意。
“不可能。”司马焦仍是这么说。
廖停雁:“你那时候要死了,你想要我跟你一起死。”
司马焦陷入了沉默,看着廖停雁苍白的脸不吭声,他迟疑了,因为他想了想那种情况,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这么做。他现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个比从前好解读的司马焦,所以他的迟疑代表着,他可能真的想过杀她。
廖停雁发现自己竟然都不觉得害怕。对啊,这才是司马焦。可他那会儿怎么偏偏要牺牲自己给她留下一切呢。
司马焦俯身,托起廖停雁的脸,“你没有骗我?”
廖停雁:“你在十七年前,确实杀了我一次。”
司马焦这个人,真话不相信,她现在说的假话,他却好像真的信了,颦眉抱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缓缓地抚摸她的头发。
他凝视廖停雁此刻的脸,眼前忽然出现一幕短暂的画面,他抱着她坐在碧色的潭中,浑身仿佛燃烧起来一般,而她望着他,眼里都是泪,摇头朝他大喊什么,看上去好像要崩溃了。比起平时随便瘫着的人,就好像有什么在她眼睛里碎了。
司马焦一愣,按了按滞闷的胸口。
那是什么,他从前的记忆?
廖停雁抓住司马焦的手,司马焦回神,握住她的手,语气放缓了许多,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真的很痛?”
廖停雁吸气:“真的很疼。”
“我好疼啊,司马焦,我好疼。”
以前没有这么疼的,之前十七年,司马焦不在的时候,到了那几天她就找个池子泡着,疼狠了就大声骂司马焦,觉得好像也没什么难熬的,可是现在罪魁祸首司马焦就在身边,她忽然觉得格外疼,让她特别想让司马焦跟自己一起疼。
她做到了,当她用虚弱的语气说自己很疼的时候,她看到司马焦的神情,一瞬间觉得,他好像也很疼似得,竟然难以忍耐地微微抿起了唇。
这时候她又心软了。
算了,故意闹他干什么,司马焦就是这样的人,而且这样的疼,或许他有生以来的几百年中,日日夜夜都在承受着。他不像她这么怕疼,何尝不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廖停雁不说话了。
司马焦却好像更加不能忍受,“做些什么你才会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