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市。”张岩接过伍泰递来的纸巾,轻轻擦了擦嘴唇说道。
“市?我们不去澳大利亚了?”
“去。”
“那……你的船不是在这里吗?”
“本来是说好今天傍晚登船的,但现在那个码头被封了,船不知道去了哪里,联系不上了。”张岩说。相对于初见时,现在她对伍泰提出的问题,明显回答得耐心多了。若是她的爷爷此时在这,看到她竟如此耐心回答一个人的问题,必然要惊喜得合不拢嘴。即便是伍泰,也已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的变化。
伍泰想了想,说:“那你为什么不和你爷爷联系,他肯定有办法帮我们找到那条船吧,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登船啊。”
“不行。”张岩断然道:“在到达澳大利亚安顿好以前,我们不可以和爷爷联络,这既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噢。”伍泰点点头,表示明白,又问道:“那我们去市做什么?”
“第二套方案。”
半个小时后,伍泰的服装又换了一身,脚上一双解放鞋,下身一件深色劣质西裤,上身一件红色背心,外面罩着件老旧的军衣,脸上蛮是胡茬子,一头乱发,看起来就像是个刚进城打工的傻大个;而张岩仍是那副打扮,只是架了副小巧的眼镜,看起来更像***了。
“想不到你还会易容啊?”想到两个人易容所花的钱总共还不到两百块,费时不过半小时,伍泰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爷爷教的。”张岩说。
“你爷爷怎么什么都教啊?”
“他知道总有一天用的着。”
伍泰神色古怪:“他一早就知道你长大后要过这种逃亡的生活?”
张岩没有回答,但伍泰当作她默认了。
“只是……为什么我要打扮成这副模样,活脱脱像天下无贼里的傻根,哦,大号版的。”伍泰略显不满地说道。
而张岩只是淡淡答道:“你的身材特点比较明显,容易引人注意。”
此时,两人正在市火车站售票口处排队买票。伍泰人高马大,往张岩身后一杵,一众想靠近这个漂亮***揩油的不良分子立刻没了机会。笑话,耷着脸伍泰可以当傻大个,脸一横起来那就是个大土匪,要不是张岩示意他不要惹事,那几个舆图揩油的家伙估计早挨扁了。
排了二十分钟队,张岩买的却是坐票,她给伍泰的解释是,现在卧铺票要检查身份证,而坐票不用。他们的假证件和护照都放在了车里,已经被烧成了灰,现在要尽量少惹事。
这时的伍泰不由大为后悔,要是多带些钱出来就好了,直接去买辆车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