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范厉声吼道,上前一刀,便砍断了拦河水坝上的木桩。
足有数米高的河水,产生出巨大的压力。随之木桩一根根被砍断。拦河水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撤离,撤离!”
邓范大声吼叫,水坝上的军卒,纷纷退到了西岸。
失去了木桩的拦截,沙石袋子渐渐抵挡不住流水的冲击。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河水犹如一条凶猛的野兽,撞开水坝,向下游冲击而去。三天的时间,蓄水足有数米高度。当水坝崩塌之后,失去了束缚的河水,循着河道冲去,夹带着大量的木桩,泥沙和石块,翻滚着,打着旋,那声势之骇人,即便邓范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为之色变,暗中感慨不停……
轰隆隆,水龙咆哮。
在游水下游河床上的辎重兵,几乎被吓傻了。
当河水冲过来的时候,沉甸甸的辎重车辆一下子便被掀翻,水流中夹带的断木,凶狠撞击在辎重兵的身上。辎重兵惨叫一声,便被河水卷走。流淌的鲜血,连个血泡子都泛不出来。
由于河水西高东低,而宋宪所选择的渡河处,正是一个弯道所在。
本来,由于弯道的缘故,使河水平缓。
可现在,凶猛的水龙呼啸而过,一下子便撞毁了西岸河堤。河水失去舒服,在西岸河滩上翻滚席卷。河滩上的下邳兵,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竟然一个个呆立在河滩上,等到河水到来的时候,才醒悟过来。他们凄厉的哭喊,吼叫……却无法阻止那肆虐的河水,汹涌袭来。
数以百计,乃至千计的军卒,被凶猛的河水卷走,吞噬……
宋宪站在高岗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就,这么完了?
六千兵马,那可是六千大军啊!
宋宪忍不住厉声咆哮:“邓稷,尔非好汉,竟是诡诈。”
宋广死死抱住宋宪,叫喊道:“叔父,不可***,不可以***啊……我们赶快走,这里不安全。”
呜-呜-呜-
宋广刚说完,就听到一连串悠长的号角声。
“什么声音?”
宋宪激灵灵打了个寒蝉,猛然醒悟过来。常年行伍,他焉能听不出那号角声,正是军中长号呜咽。
三短一长,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