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半晌,何璧叹了口气:“我只是未想到,那种时候了,他还会开你的玩笑,留这么一份贺礼,居然还叫她亲手交给你,实在妙得很。”
李游没好气:“我也没想到。”
马蹄答答,车轮吱吱。
双目变得黯淡了些,他望着前方轻声道:“我倒宁愿他现在也能时常回来,跟我开开玩笑。”
“事情已过去了,”何璧拍拍他的肩膀,缓缓道,“他还是我们的朋友。”
长长的睫毛扇了下,他看着肩膀上的手笑了:“是。”
一个人若永远都让自己活在内疚与伤怀之中,那他还不如早死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友人不在,友情长存。
李游摸出药方:“这笔好字我留着,但他的好意我用不上,你要就抄一份去。”
何璧扭头看看身后车门:“原来不敢再去了,我只奇怪,你不是很会对付女人么,怎的怕起她来?”
李游不语。
何璧道:“你打不过她?”
李游瞪眼。
“我知道你不会跟女人打架,但你的轻功不是练来逃命的么?”
何璧自顾自打量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你难道连跑也跑不过她?”
李游终于叹气:“懒猪也跑得比她快。”
何璧道:“那你怎会怕她?”
李游默然片刻,苦笑:“说实话,这件事我已想了许久,也不明白。”
何璧移开话题:“昨日接到信,江南宇文家出了些怪事,下个月……”
李游急忙打断他:“你不必说了,我是不管的。”
何璧不急:“待我说完也不迟。”
李游摇头:“你几时说完过,说不完我必定会奇怪,一奇怪就要去替你查了,你就不能让我多闲几个月?”
“好,”何璧倒不再勉强,点点头,忽然又提高了声音,“听说如水轩的秦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