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运输出现问题,卫阳曜的新兵再成了气候,那迎接江茗禹的就是灭顶之灾。
而且就算三十万人的数量,也是非常乐观的估计,毕竟图克斯洛那边至今还没有消息。
景响虽然只有五万兵马,但守将冯丞什么水平,谁也说不清楚。
万一图克斯洛那边再损兵折将,江茗禹攻打个保城的难度,势必又会增加几分。
见江茗禹沉默不语,而且心情似乎也不太好,汪仪赶紧施了一礼,悄悄退出了大厅。
江茗禹脸色铁青,两手握拳,青筋暴起。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和不规律,显然汪仪的话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汪仪离开后,江茗禹在大厅中来回踱步。他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对策,可无奈个保城实在太难啃,难度之大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冯玺维推门进入大厅,脚步轻缓,神情严肃。江茗禹正坐在主位上,手托腮帮,陷入沉思。听见动静,他微微抬眼,冯玺维躬身行了个礼,便开门见山地说:
“陛下,城中府库堆积着不少粮草,看来之前卫阳曜给严浩的军粮,确是被汪仪给下了。”
江茗禹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依然呆滞无神,显然还在思考个保城的对策,对此并不在意。
冯玺维皱了皱眉,沉默片刻,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他试探性地开口:“陛下,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茗禹这才回过神,抬眼看向冯玺维,摆摆手示意他直说无妨。
冯玺维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才走近江茗禹,压低声音道:“陛下,汪仪这个人绝不能留。”
江茗禹来了兴致,挑眉询问:“却是为何?”
冯玺维脸色一沉,哑声道:“汪仪其人过于阴毒,今日归降我军,也是无奈之举。对于身为同袍的严浩,他都能为私怨克扣军粮,眼看严浩败亡,却毫无悔意,真是薄情寡义之徒。”
说到此,冯玺维已是目露杀机,语气中透着浓浓嗜血之意:“陛下您想想,倘若我军有朝一日失利,这汪仪岂能不报今日一箭之仇?到时只怕要反咬我军一口!”
江茗禹若有所思,轻轻叹息:“你说的这些,朕也早有防备。但汪仪刚刚率部归降,若是没缘无故就斩草除根,怕是说不过去。何况,陵泰的降兵都是他的心腹,这要是处死汪仪,只怕再生波澜。”
冯玺维像早有准备般,猛然抬头,眼中寒光闪烁:“既如此,不如给他罗织个谋反的罪名,足以要他的小命!到时,降兵也无话可说不是?”
江茗禹心中一动,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他低声嘱咐冯玺维,此事万不可露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冯玺维恭敬应下,脸上透着兴奋和隐秘的喜悦,快步走出大厅,准备着手这项秘密任务。
太阳渐落,夕阳斜射进房间,给汪仪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独自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嘴角轻轻抽搐。
他原本与史卓只有私人恩怨,根本无谋反之意。他甚至做好了与江茗禹殊死搏斗的准备。但派来的钦差并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将他全家拘禁,逼他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