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公这里正说得入港,哪里肯停。花和尚鲁智深吧唧吧唧吃用的挺香,此时紧嚼了几口嘴中的肥鸡屁股,一扬脖儿咽了下去——吃饭也堵不住他的嘴:“嗯——洒家平日最恨说话断章少字之人,最恼不爽利之人,太贱!可恨!”说完他想起了自己还是提辖那段风流光景,在潘家酒楼因为金翠莲跟史进和李忠开口借钱,史进是好兄弟,没的说。那李忠居然只肯出二两银子,妈卖皮!
阮小七这时候有吃食下肚,也安住了心、稳住了神。他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拿着葱泼兔腿的骨头转圈把玩,冲着鲁智深一扬头:“和尚,听说你在大相国寺能倒拔垂杨柳?那里的和尚都跟你性情一般么?有没有和尚也是不爽利,太贱的?”
鲁智深撇开大嘴瞪者大眼珠子:“洒家!阿弥陀佛——须知淫僧太监,高僧从不太监!”
刘太公得了众人搭话的空档,不管三七二十一,既然打开了心扉,就本着痛苦分享出去就少一半的心理又说:“可他不知道啊,周通今儿晚上就来,不赶趟儿啦!我这女儿啊——也是个烈性孩子。她说了:'我活是卞家人,死是卞家鬼。怎么也不能嫁给这山大王!今儿晚上,不等周通来,我就悬梁自尽,他入赘?我让他来吊孝!'我这一听啊,我这女儿要死喽,我们老两口子还活个什么劲儿啊!我说干脆咱们这么地吧,咱一家三口儿啊,好好地吃一顿,完了呢,一块死,变成了鬼上阎王爷那告他去!这不嘛,饭菜做好了,都摆桌儿上了,鲁活佛鲁大师就敲门,我们三口这在这抱头哭呢。开开门,我拿着刀,就跟大师去玩儿命去了。我女儿跟老伴儿啊,就躲在旁边的屋子里,我还看见他娘两偷着看呢,要是周通真来喽,那娘两,马上就自杀,结果出去一看是鲁大师。第二次敲门啊。我寻思着这回怎么也是周通了,这才闹了误会。”
伦敦哥笑的一脸橘猫像:“无妨!无妨!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迎面不相识啊,我想这也是老天有意让我结识鲁提辖。”
鲁智深听完这番话,肚子早已气的鼓鼓的了:“刘太公,这周通如此横行,你怎么不去报告给官府呢?”
“哎呦,怎么不去啊!我去啦!我到了青州去找那官军捕盗,跟他们一说,他们说了:这事儿啊,管不了!”
鲁达焦躁:“那他们管什么?”
“我哪知道啊?回来以后,我听乡亲们一说,我才明白。敢情那青州衙门里的人啊,都让那周通那银子给喂顺啦!您想想,就是狗--您唱给它包子吃,它冲你还摇晃尾巴呢,别说人啦!他们官匪勾结,老百姓有苦找谁说去啊!”
鲁智深听到这儿,气的他把这拳头攥得“嘎嘣嘣“直响:“真真的可恼!”
“咣——”
这一拳正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盛菜的碟子震地下四五个去。把老头吓傻了:“啊啊——嗯我说师傅,您怎么了?”
朱富苦笑着看了阮小七一眼:“大师,我等还没吃完……”
阮小七心有不满:“哎我说大和尚,我们刚才在门外听到什么一分酒,一分佛法;十分酒,就有十分佛法,这是咋回事?”
刘太公扁了扁嘴儿,刚想说。谁料鲁智深鲁提辖自己给自己闹了个大红脸,赶忙把话题抢了过来:“呃,呃它是这么回事。告诉你吧,洒家生来好管闲事,不管闲事还当不了和尚呢!当了和尚,这闲事还得要管。我在五台山,出家为僧的时候,跟我家智真长老老恩师,曾经学会一个《劝人方》,叫做说因缘。知道什么叫做说因缘吗?就是说,因果缘分。不管什么样的恶人,杂家都可以劝得他改恶从善!这样吧,你让你女儿到别人家去躲藏一下,洒家到她的绣房之中,等那小霸王周通晚上来入赘入洞房的时候,我好好地劝劝他!定能劝得他改恶从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洒家刚进了刘太公的庄院,老太公问我酒够不够,才如此分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秀,
天秀,
臣独秀,
蒂花之秀!
伦敦哥听完都快笑死了,鲁智深你他妈还会《劝人方》?!你怎么不说你会唱太平歌词呢?!他脑补鲁智深穿着大褂儿,摇晃着肥硕的大脑袋……
可是这是在北宋,朋友之间是要以相互敬重为主旋律的,不像伦敦哥和好朋友玩绝地求生,以互损互基为乐趣!
菜逼!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