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嫌难吃,男人只是象征性吃了两口便不再碰手边的刀叉。
倒是任钦鸣一直吃。
不过任钦鸣吃,男人也不看,而是拿出手机浏览公务。
两人就这么奇异却熟稔地保持着静默。
没人聊天也不尴尬,似乎向来便是如此。
任钦鸣没推脱男人给他银行卡,吃完饭剩下的更不浪费,主动找服务员要来了打包盒。
从来没有打包习惯的男人,看见他认认真真把吃不完的小食拼盘装到盒子里,问了一句:“要再加点什么吗?”
任钦鸣说不清自己怎么回事。
前面听见那些不讲情面的话心中都毫无波澜,现在忽然听见男人这句,眼眶却是突如其来有些发胀。
他没有客气:“那再加一块披萨吧。”
男人直接向服务员示意,把他们两个刚刚点的通通再打包一份,外加一块披萨。
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男人终于多说了两句:“其实当初我和你妈妈没打算结婚,只是因为怀了你才结的,但日子还是过不下去。”
在任钦鸣的记忆里,他们过不下去的主题也不围绕“争吵”。
而是一连一整个礼拜他都听不见两人说上一句话,晚上更是直接分房睡。
等分装好食物的打包盒被递进任钦鸣手里。
性情冷漠的男人只在两人分开前,最后对任钦鸣说了句:“我走到今天也没人管过我,会好起来的。”
任钦鸣一个字应不出。
男人也不需要他应,将人送到街巷附近,车一掉头就走了。
附近的街坊邻居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家附近看见如此昂贵的豪车,一见从车上下来的居然是任钦鸣,立刻全从上来围住他,探听关系。
任钦鸣平时没少受大家照顾,大家对他的情况也不离十都知道,不想说假话搪塞。
索性问什么答什么,把自己情况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