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努力压制自己,每天做许多活计,不但做好了嫁裳,还给阿翁和帝君各做了几套衣裳。
每每帝君问起嫁衣可做好了,我便推说仍未做好。
他也不疑心,只笑道我这样的身份,不会女红有理可据,叫我不必非争强做好。
他不知道,从前每年祭天,他身穿的冕冠冕服,一针一线皆是我亲手缝制。我连帝王祭天的冕服都做的和宫中绣娘一般,更何况这区区嫁衣。
帝君归来的一日比一日晚。
他说最近山上动物跟成了精似的,格外难抓。
替他打好水,将洗脸巾递过去,道:“你原是做帝王的,吃穿用度皆有人伺候。如今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一定极辛苦。”
“若是身上伤了,拉弓磨烂了手,一定不要藏着不与我说。”
帝君原本接洗脸巾的手朝身后一缩,笑的分外宠溺:“累了一日,娘子替我擦。”
我心尖刺痛,却还要佯装什么也不知。
次日,帝君的手果然磨烂了。
替帝君上了药,便哄着他睡下了。
我睁着眼睛熬了半夜,起身走到鸡舍,用煤油灯看帝君猎来的野鸡野兔。
不知道什么时候,帝君也跟过来了。
“瞧什么?”
帝君声音毫不威严,如闲话家常一般轻松。
脸上神情一凝,转头笑道:“在数数,看你猎的鸡呀兔呀,够不够买一件嫁裳。”
帝君脸上明显一松,抱起我道:“娘子不是说,要亲手缝制好嫁裳?”
我浑身上下没一处自在的地方,我不喜欢同他演戏,却不得不同他演戏。
挣扎几番落下地,认真瞧着帝君道:“相公,我饿了。”
“咱们炖一只鸡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