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爱逃避,我自以为入世出世都随心意,却忘了我终究还是红尘中人。
逃不开,避不过,总要醒。
阿翁去一里外的邻舍借红烛了。阿翁说半年前邻舍家有喜事,想必还剩有红烛。
阿翁走时高兴,我也很高兴。
我将两件嫁裳摆在床铺上,替帝君做的那件也摆在床上。阿翁的那件,则放在了阿翁睡房门口。
上山。
我要上山。
猜测为虚,眼见方实。
我要给帝君一次机会。
也给我一次机会。
那日帝君说,他出门未带那些来无影去无踪暗中保护他的人,果然是扯谎。
谁能在短短数日之内,在荒山野林之上,修筑起一座颇豪华的殿宇。
一片幽绿之中,那个衣衫黄艳艳的,不就是九州第一谋士黄霑么?
我该走了。
回青州去。
青华不在,天佑王监国。
天佑王与我之间,多年来形成了一种平衡。
殿宇中央,奏章堆积如山。
我瞧着玉案上那尊国玺,盘腿落座,笑吟吟道:“王爷手握国玺,为何对做帝君不感兴趣?”
衣袖轻翻,笑吟吟看着天佑王。
“国师又玩什么花样?”天佑王未答,含笑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