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逸只是喘着气,默了好一会儿才答:“家里不是有您和爷爷吗?我一个半自闭的人,能帮什么忙。”
说完,不等唐芳瑜再问什么,将手机断了。
听着那头嘟嘟嘟的茫音,唐芳瑜一阵咬牙。
虽说两个都是亲生,可毕竟顾则逸才是自己一手抚大,唐芳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反正就是对顾则逸偏爱一些。
不是一些,几乎是全部。
任何事情只要涉及到两个人的话,她情不自禁就会全部偏向于顾则逸。
她知道,顾尊一直对她颇有不满。
她也努力在他面前尽到一个生母的责任,可一个人的心意怎样,日子久了总是能感觉得到。
她相信,顾尊早已感觉得到。
要不然,也不会永远像现在这样,和她站在对抗的一面。
比如相亲,比如结婚。
他样样都没有如她的意。
尽管如此,她虽然生气,却也不是气到极致。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顾则逸在婚事上这样对她,她是不是会觉得生无可恋?
明明一家人。
她和顾尊之间,怎么都不会像一对母子。
可现在,顾则逸也和这个实在毫不起眼的乡野丫头陶樱之间,他……
三年前,顾则逸主动提出要到酒店做学徒。
那次主动,也是他人生里的第一次。
唐芳瑜比如何人都激动,尽管她表现得很平静,可从她的一口答应上就感觉得出来,她是特别高兴。
高兴于儿子的迟迟开窍。
那时候她就在想,只要顾则逸能跟普通正常人一样生活,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酒店上班那么几年里,顾则逸变得真的越来越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