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大小姐此番真是嫁得太风光了,偏诚亲王世子对她是如何钟情的,还满京城皆知,怎么就这么好的命!
不过众人艳羡归艳羡,倒还不至于生出旁的心思来,毕竟大家都是一条战壕的人,诚亲王府与孟家得宠,她们各家多少也能跟着沾点儿光,总比反被连累的好。
因程大太太婆媳还笑着在招呼大家,“您请……您请……下午还有堂会,还有牌局呢……千万吃好玩儿好才是。”
遂都笑着继续往外走,很快彤彤的闺房外间便只剩季善与褚氏并自家的心腹了。
季善这才笑着与褚氏道:“咱们彤彤此番可真是风光大嫁了,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敢肯定这场婚礼都会是满京城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不知道得多少年后,才能被超越了。”
女儿嫁得风光,褚氏当娘的当然只有高兴的,笑道:“都是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福,也托沈四哥沈四嫂和大家伙儿的福。不过等过两年槿哥儿迎娶长乐公主时,肯定只有更热闹更风光的,到时候我也去给沈四嫂帮忙,沈四嫂可千万别嫌我笨手笨脚的才是。”
季善不待她话音落下,已笑道:“孟二嫂都笨手笨脚了,满京城也不好找灵巧的人了。就是槿哥儿和公主都还小,过两年怕是还办不了喜事,我估摸着怎么也得三四年后去了吧?”
那倒是正合她意了,两个孩子都还小,太早成亲既对他们的身体不好,也对将来他们孩子的身体不好。
亏得皇上与皇后都疼长乐公主疼得眼珠子一般,她这些年也时不时的会表达出自己‘太早成亲不好’的理念,多少还是起到了效果,不然赵琰与彤彤也不会今日才成亲了。
至于槿哥儿与长乐公主——亦即当年皇后在季善生槿哥儿之前生的小女儿的婚事,说来还颇有一段缘故。
当年季善怀次子樾哥儿时,皇上曾在一次宫宴时与沈恒开玩笑,“沈夫人这一胎若是生的女儿,沈爱卿就把她许给朕做儿媳如何?都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妇’,天家自亦不能例外,为表诚意,朕所有儿子都任你们夫妇挑,怎么样?”
皇上当年说这话时,已有几分醉意,搁寻常人家大不了事后以一句‘酒后胡言乱语’也就岔过去了。
可那不是寻常人,而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叫季善与沈恒如何能当那话只是皇上的酒话?
不但夫妻两个不能当只是皇上的酒话,满朝文武同样不能当,一时间所有人都明里暗里关注着季善的肚子,计算着她的产期,弄得季善一度差点儿没产前抑郁。
那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太后亦还在,与定国公府一道把过继去的皇上皇后的次子睿王拢得是水泼不进,季善如何肯让自己的女儿生来便卷入那样复杂的局势和危险当中去?
还不说太子和睿王都比她女儿大了十来岁,将来她女儿还没过门,庶子庶女已经生了一大窝了,她过去就当现成的娘吗?
若真是那样,就算是太子妃、皇后,季善和沈恒也不稀得他们的女儿当,谁爱当谁当去!
万幸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季善终于平安生下了次子,这才和沈恒一道,双双松了一口大气。
皇上却果然没忘记当时的酒话,不日便下了旨,将唯一的嫡公主指婚给了槿哥儿,“朕还非与沈卿做这个亲家不可了!”
季善与沈恒一想,娶公主总比嫁女儿给皇子们强,至少他们能保证他们和槿哥儿都会对公主好,遂欣然接了旨,把亲事定了下来,所以这会儿褚氏有此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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