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望说道:“唉,说到此处,我便想到一苦恼处。”王奇一说道:“快快请讲。”王得望说道:“如今玉城,红衣、白衣两位大阁士,闹得不可开交。我收到红衣大阁士的信来。”
周围人悚然一惊,均知其中风云暗涌。红衣、白衣已相斗数十年。新老交替,无止无休。只近来不知因何缘由,红衣派呈大盛之势,白衣派渐有势微。
或到变局之势。王家立足玉城已久,经商扩业,由来已久。轻易从不站队,两边不得罪不讨好。近日红衣大阁士亲写信笺,足见此事之惧,一个不好,王家是盛是衰,实不好说。
听得此话。众人无不打起精神。王萧生年龄虽小,耳濡目染下,却也知玉城格局。万不敢大意。细心倾听。
王得望说道:“此信在此,乃大阁士亲笔所写。我来此与众位议论,已万恐亵渎阁士。故这信中内容,我便不让诸位亲自过目了!”他掀开一角胸衣,露出一角赤色信封,又快快收入怀中,不敢取出。
王流沙、王奇一、王隆齐道:“如此再好不过,如此再好不过!”大吐一口浊气。此事是吉是凶,暂难分说。但红衣大阁士何等样人,众人怎会不知。手段诡谲狠辣,心思缜密难测。凡她物事,胡乱观望,真有性命之危。
王得望是大阁士赐信,不得不看。其他人等,自是能不看便不看。王得望说道:“此处楼中,都是我王家信任之人。我便直说罢,红衣大阁士信中有言,她欲立一学阁,名为‘妙机阁’,恐无人响应,故而写信给王府。盼我等做出表率,让族中年轻子弟入阁精学。”
王流沙说道:“这…这…入阁精学是假,恐怕…恐怕强逼站队是真。”众人均知此中扼要,一时忧心忡忡。当今局势,虽已红衣派势强,白衣派势弱。然胜负之说,岂能如此轻易妄断。如今两派正属明争暗斗,如火如荼时刻。王家此刻入局,岂不被架在火上烤?
是以王得望难定主意,将本来一月后的王府比剑,提早一月举行。便为借此共商此大事。王奇一说道:“此事虽有凶险。但未免不是机遇,倘若日后红衣胜之,我王家岂不水涨船高?”王隆说道:“呵呵,只怕红衣胜了,我王家家底便也打没了。”
两边争执不休,始终不得解决。王得望一阵头疼,斟酌其中利弊。红衣派特意相邀,便要逼得王家做出决绝,再不可中立获利。要么入我门来,要么彻底得罪。
王得望有四子嗣。两男两女,三人均已入玉阁为官,且品阶不低。且王家旁姓,入玉阁为官者亦有不少。已是不小势力。
却也祸随福至,被更上层盯上。王得望喊王萧生到场,便有意让她知晓。倘若王家妥协,“妙机阁”怕需王萧生前去。早有心理准备。
王萧生也知此节,暗暗揣惴不安,入“妙机阁”精学为假,人质为真。她既恐红衣大阁士手段,又惧白衣大阁士怨恨。此前她年纪幼小,不曾接触族中物事。今日突然介入,难免茫然无措,心神不定。
再到后来。她渐听不清话语,只觉迷迷糊糊中,回到自家府院。在迷迷糊糊中睡去。翌日清晨,她又起练剑心思。
将林尘喊来,淬炼她剑技。她本心烦意乱,但练剑几个时辰,莫名静下。家族前景、计划,全也抛之脑后。渐觉安宁。
林尘心想:“此女昨日剑道呈了威风,故而趁热打铁,只怕坚持不久,便又恼烦。也罢,既想学剑,教便教了。”
如此过了三日。王萧生更痴迷练剑,一日三练,上午、下午、夜间。常练得满头大汗。这日清晨,林尘再去王萧生屋舍。忽见屋中多一中年男子。
林尘见此人眉宇与王萧生相似,料定必是亲属,便问:“您是?”王得望说道:“便是你教导萧生习剑,精炼技艺的?”林尘说道:“确与小姐讨论剑技。但小姐剑技进步,与我无关,全是自身天赋、刻苦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