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电流声在空中消失,宋勉手铐向后抵着墙。不远处的十几名个个眼中猩红,他在角落里,整座封闭的实验室密不透风,顶上的光线昏暗,光线落在他眉眼处,与背后潮湿的青苔融为一体。
体内在不安的躁动,的信息素自带吸引的本能,宋勉无比担心谢灿然那边的情况,但是他相信谢灿然。
不远处的们在盯着他,他此时在庆幸自己对于的信息素压制不怎么受影响。
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口袋里只有几只创口贴,还有谢灿然前一天给他的墨硝石。
墨硝石棱角尖锐,宋勉攥在手里,掌心过于使力,尖锐的棱角刺破皮肤,有温热滚烫的鲜血流了出来。
宋勉置身在自己的身体之中,他感觉到了掌心传来的疼痛。隔壁的小在尖叫,那尖叫声刮破人的耳膜,像是一把锐利的钩子直直穿透心弦。
他被那尖叫声叫的心神一颤,阴影笼罩下来,他想他不会是这十几名的对手,他在第一道阴影落下来时,毫不犹豫地用墨硝石划破了的脸。
他看到了一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这名拥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那双眼里充满猩红,眼中带着痛苦的神色。
沉重的锁链碰撞在一起,宋勉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嗓音。
“……对不起。”
宋勉因为这一声道歉而愣住,他的头脑被烧的有些不清楚,本能让他在渴望被标记,理智上却让他生理产生厌恶。
欲-望驱使是本能,它极其容易让人放弃思考,放弃自己的底线与坚守的道义。
在他愣神的这一空档,一记重拳落在他的太阳穴,他眼前一黑,几乎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避开了下一道拳风。
太阳穴传来炸裂一般的疼痛,宋勉脑袋被迫顶着墙,他耳边出现巨大的嗡鸣声,掌心还攥着那块墨硝石。
他在那名过来的时候,用手铐翻转缠住了的脖颈,两道黑影在他周围笼罩,远处的几名有的还保持着理智……不,应该说是把他当成了猎物。
猎者总是喜欢看猎物挣扎筋疲力尽,看猎物一点点地从仅存希望到绝望,这是兽群之中亘古不变的恶趣味。
宋勉手里的墨硝石对准了那名的脖颈,他的手腕青筋凸起,在墨硝石快要刺入皮肤时停在半空中,那名被他划破脸的握着他的手按了下去。
他听到了尖锐的石块刺破血管的声音,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他闻到了腥咸的海水味道,滚烫鲜红侵染他的视线。
宋勉能够听见自己被不断放大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非常缓慢,他的嗓间在那一刻被堵住,好像尝到了鲜血的味道,深黑的眼睫被鲜血粘的略微颤动。
他眨了眨眼,看到自己握着墨硝石的手在发抖,那名被他划破脸的径直前倾,墨硝石穿破他的侧颈,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血……我们的血燃烧起来……像是西泊屿的极光。”
深红色的血淌了一地,宋勉身边躺了两具尸体,他听着隔壁传来的尖叫声,用颤抖的指尖将墙缝上的电线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