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恺密尔腰间布袋中放着的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电池，正是上一次集会至今，霜月帮苦苦积攒的宝贵财富。

在赤月帮举办的集市中，最坚挺的货币就是经过检测的能源单位。不过大多数时候，中小帮派间的交易还是依靠以物易物。

“唔，这不是霜月帮的老大吗？”

有守卫认出了恺密尔，当即邀请他先过来进行检查，蒂梅妮紧随其后。取得准入许可后，二人再度穿过一条几十步长的通道，终于来到一座堪称辽阔的“大厅”。

这是一片人工开凿的地下空间，弧形穹顶与九根石柱撑起了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场地。平整泥地上已入场的零零散散一二百人，仅仅占据了九根石柱围起的大厅中央区域。

每根石柱上均安装着探照灯，此时仅有一盏亮起，照亮了由入口至中央区域的路径。厅内其余角落光线晦暗，看不清是否还有其它洞口，更不知道阴影中藏着多少赤月帮的人手。

“如果赤月帮有想法……他们有能力将场内所有人轻松消灭。”处于隐匿之中的商远曜眯着眼做出判断。

叶漓带着众人停在大厅入口处，并未跟随蒂梅妮走向大厅中央，点了点头道：

“不仅如此，赤月帮的实力甚至可能胜过了东区所有帮派的总和。我感知到的疑似赤月帮成员共计三百四十一人，几乎全员青壮，且有上百人经过了机械改造。刚刚外面那种能发射电荷的枪矛，仓库里的储量竟然比成员数还多。”

吕萱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赤月帮虽然与霜月、黑月齐名，其实却是更强一个层次的组织，乌轨市地下东区的真正统治者？”

吕景道：“是的。我认为，所谓东区以及其余各区，都是以某个‘霸主’为中心形成的聚落。中小帮派依附于后者，必须通过定期集市互通有无才能维持存续，近似于‘附庸’的定位。”

王大胆耸了耸肩道：“霜月帮有一百人，是因为他们只招的到一百人；赤月帮有三百多人，是因为他们只需要这么多人……是这个意思么？”

“对。”

说话的却不是吕景，而是叶漓。只见她目光望向侧方，大厅边缘的一处隐秘洞口，嘴角缓缓勾起饶有兴味的笑意：

“赤月帮的藏品，比我先前猜测的更有意思，简直不像是永圣星系的造物——现在你们应该也能感觉到了吧？”

其余五人先后点头。吕萱道：“有什么东西在窥探我们。”

“严格来说，是在窥探蒂梅妮。”

这时候，他们已经与蒂梅妮相隔了一段距离。叶漓继续道：

“那是一件检测游离能量的道具。如果是在阿蒂梵纳星系，这种东西自然不值一提。但它出现在了永圣星系这个绝灵之地，属实是有些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