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为兄长,应该撑起整个家,为母亲弟弟遮风挡雨,可你呢?兄友弟恭,恭儿做到恭了,你做到友了吗?
今天跟你说的,只有你母亲知道,往后你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跟任何人提。
至于这个家,你母亲,恭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曹昂说完,转身离去。
曹潜突然站起身来,跑向母亲的房间。
曹恭正在审薇身边侍疾,见到曹潜,也是一愣。
曹潜却“扑通”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母亲,我错了,恭儿,我错了!”
······
贞观十五年(213年)的八月末,曹潜被送往朔方郡。
这一待,便是十年。
古戍苍苍烽火寒,大荒阴沉飞雪白。草原的朔风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也蓄起胡须,换上了征袍。
曹潜被曹昂培养了十多年,能力自不必说,这些年,积功至边镇都尉。
他无比思念着家,思念着伯父,母亲和弟弟。
可是,他回不去家。
年少时犯了一个错,想弥补,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心中的悔恨也永远无法闲散。
贞观二十五年(223年)秋,梁王太妃夏侯氏薨。
同年,曹潜被准许回京奔丧。
······
曹潜是一个人回的京,虽然哀恸于母亲的去世,可他却先去拜见了天子。
曹昂看着被风沙磨砺的曹潜,欣慰,也很心痛。
“十年了,没让你见你母亲最好一面,是不是恨死了伯父?”
“潜不敢。”
“你犯了大错,没法回来。哪怕你是我的侄子,我也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你母亲很伟大,她病了很久,却不用药,她希望自己病死了,你就能借着为母奔丧的理由,返回京中。”